的味道,是清新的玫瑰混合百合,淡而幽香。
一曲終了,她繼續喝酒,還是那樣一飲而盡,然後和旁邊的人交談,看上去情緒很不錯。待音樂重新響起,她將手伸給他,兩人再度去跳舞。
所有人都沉浸在音樂與美酒之中。陳華的視線不經意掃視到燈光昏暗的門口,發現田君培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那裡,他們的目光相遇,田君培的面孔有了一些扭曲。
他馬上明白了什麼,但他懷裡的任苒卻似乎渾然不覺,仍然靠在他肩上,他當然也不肯心動她。
田君培猛然拉開玻璃門,走了出去,沒人注意到這個小小插曲。
舞曲停下來時,在眾人的鼓譟下,蘇珊先與老李喝了交杯酒,然後興致頗高地挨個與人碰杯,酒到杯乾,一下將氣氛攪得十分熱烈。到任苒時,陳華說:“她感冒剛好,不要喝急酒,意思一下就好。”
蘇珊笑道:“任老師是我的酒友,我知道她的酒量。”
任苒已經端起了杯子,與蘇珊一碰,兩人面對面,同時仰頭,一飲而盡,這個豪爽的姿態激起周圍一陣掌聲。
陳華拿下了任苒手裡的酒杯放到一邊,“好了,今天晚上別喝了。”
“你怕我發酒瘋嗎?”任苒好像已經有了一點兒薄醉之間意,笑道,“要不要我們也喝一杯?交杯也可以啊。”
“田律師來過,又走了,我想,你不用非把自己灌得酷酊大醉,演更熱辣的場面給他看了。”
他的語氣溫和隨便,任苒卻明顯震動了一下,她臉上的笑容突然褪去,整個人安靜了下來,悵然看向緊閉著的綠格子玻璃門那邊。
“你們出了什麼事,有什麼不能當面說清楚的,居然要用這種可笑的方法讓他對你失望死心?”
“這樣對他比較好。”
“看來你的犧牲精神又發作了,情願付出抹殺你在一個愛你的男人心中印象的代價——因為這樣對他比較好。”
任苒語塞,隨即苦笑一下,“你總是什麼都能一眼看透,如果你不願意被人利用的話,誰能利用得了你。”
“很好,現在你已經覺得怎麼對我都不至於負疚了,這也算是一個進步。”
任苒無法回答,她呆立一會兒,目光從中央那些擁舞的人們身上劃過,“請幫我跟蘇珊和老李說一聲,我先走一步,祝他們一路順風。”
陳華說:“你是應該早點回去休息,我送你回去再過來,今天肯定會喝到很晚的。”
陳華替任苒披上風衣,兩人走出去,外面的空氣新鮮而寧靜,他們順著人行道慢慢地走著。
“你今天看上去跟很不一樣。”
任苒平淡地說:“你知道我以前一直在服抗抑鬱藥,三個月前,我覺得服用這藥以後,似乎容易有興奮的感覺。我發郵件問白醫生,他告訴我,如果出現這種情況,證明我的抑鬱已經得到實質性的改善,可以考慮停藥,我停了,不過今天晚上臨出門前,我又吃了一顆藥。”
陳華頓時明白了任苒今晚表現得明顯有些欣快的原因,他勃然大怒,厲聲說:“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
“我一向沒演戲的天分,這個藥很管用啊。”
陳華盯著她,正要說話,手機響起,他只得接聽,只聽了幾句,語氣和神情漸漸凝重起來。
任苒根本沒留意他在講些什麼,只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影,隨著一盞盞路燈照射,影子一點點由長而淡薄變得短短的,再一點點拖拽到身後,身前出現新的影子。這個週而復始的過程,幾乎如同催眠一般,讓她機械地邁動腳步,一直向前走,直到陳華拖住了她的手。
“你打算去哪兒散步啊?”
她抬頭一看,差不多快走過了她住的小區。
陳華剛才的那陣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