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舊沉迷於聲色犬馬,樂此不疲。
他擔任旭昇的常務副總,主管銷售業務,不久前卻插手他大姐夫管著的供應,簽訂了一個明顯有問題的合同,一大筆貨款打了水漂。
田君培接到吳昌智電話,請他過來了解情況,預備打官司起訴追討,可是他正預備出發,吳畏居然親自開車去省城接他,一路上東扯西拉,話裡有話,他心裡已經有了幾分警惕。
進了吳昌智辦公室,吳畏便大大咧咧坐下,“我把君培接過來了,情況我在路上都跟他談了,他的看法是沒必要打官司。”
田君培對他的自說自話不免皺眉,好在吳昌智瞭解兒子的秉性,並不理會他,只馬上拿出合同給田君培看。
他先粗粗看了一遍合同,謹慎地說:“董事長,我需要認真研究一下這份合同,同時請把這家供貨商的背景資料以及前期合同執行情況提供給我。”
吳昌智點點頭,“我會叫各部門配合你,有什麼問題,你直接跟我說。吳畏,今天你陪君培一起吃飯。”
按吳畏的習慣,吃飯之後照例仍有節目。
J市位於中部兩省交界,接近山區,是一個不算大的地級市,人口不足200萬,聲色犬馬的場所與豪華酒店集中在一條街上,張揚熱鬧的程度似乎勝過了省城。田君培在省城長大並讀大學,在北京讀研究生,並不熱衷那些帶著小城土洋夾雜放浪氣息的節目,只是業務往來時,他也從來不做孤高狀推辭。
不過,他今天始終有些心不在焉,陪吳畏坐了一會兒,看對方仍然沒談什麼正事,他藉口累了,想早點休息,先走了出來。他的車留在省城,旭昇公司在這邊提供了一輛帕薩特給他使用,他開車直奔市公安局。
公安局位於J市市中心一座灰白色的五層樓內,外觀與周圍建築一樣毫無特色,裡面更顯得有些陳舊。
孫隊長正好在二樓簡陋的辦公室值班寫著報告,見他進來,只揚一下頭示意他坐:“你這大忙人,怎麼有空過來?”
田君培兩年多前因為一件案子與孫隊長打過交道,算是有了不錯的交情,他也不繞彎子,坐下來便直接問道:“老孫,你審了下午帶回來的那個被懷疑偷路虎的女孩子沒有?”
孫隊長詭秘地笑:“就知道你是為她來的。怎麼了,想改行代理刑事案件了嗎?”
田君培嘿嘿一笑,坦白承認:“多少對她有一點兒好奇。”
“也難怪你好奇,我還是頭一回看到GPS鎖死車輛,要說現在這高科技,”孫隊長用一個搖頭表示讚歎,“可真是不得了。”
“那女孩子交代什麼沒有?”
“眼下只知道她叫任苒,26歲,南方Z市人,長居北京,目前無業,車是她一個叫陳華的朋友的。其他再問什麼,她都不肯回答了。”
田君培倒沒想到任苒已經26歲了。下午他看到她時,只見她站在龐大的路虎旁邊,襯得身形纖細單薄,穿著白色T恤加磨白牛仔九分褲,腳上一雙棕色平跟涼鞋,烏黑的頭髮直直披在肩頭,一張乾淨秀麗的面孔,不施粉黛,面板白皙得幾乎有些異樣,似乎長期沒見陽光,看起來頗帶著幾分書卷氣質。不過她在那種眾多警察環伺、路人圍觀的場合下泰然自若,倒是沒有任何大學生的青澀姿態。他當時猜她應該是在校讀研究生的女孩子。
“報案的人是陳華嗎?”
“正是。我指出這一點後,她就再沒開口說話了。”
“是不是一場誤會?”
孫隊長大搖其頭:“你覺得一個被誤會帶來警察局的人會怎麼表現?她至少應該會惱火,會極力澄清吧,而且自然會提出給陳華打電話。可是她沒有一點意外的表情,她的手機收上來時是關機狀態,她也根本不提要跟誰聯絡。”
田君培承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