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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0 文武雙授

“你真覺得高賓堪當此任?”

獨孤信聽到李泰這麼說,又饒有興致的開口問道。

其實他跟李泰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心中也是頗有尷尬。之前在招攬李泰的時候,他還在自信滿滿的指點江山,只道北州潛力不大,李泰在那裡經營恐怕會徒勞無功,不如早早放棄、跟隨自己前往隴右。

可是如今接著東朝大軍圍攻玉璧城、內部空虛之際,李泰率軍自北州渡河東去、直搗晉陽,立下奇功。而他在隴右的權勢卻即將遭奪,對比之下可謂是差距明顯。

如果當時李泰缺乏主見、真的聽了他的,可能這一次他們翁婿倆都要被連窩端了,更沒有僑置的西河郡這樣一個安慰獎。

“是的,高賓的確是一個合適的選擇!”

李泰倒是沒有獨孤信那麼亂七八糟的心思,聞言後便點頭說道:“前在隴右時,我與高司馬雖然共事時短,但對其妥善料理軍政庶務的精明幹練卻是印象深刻。若得其人坐鎮彼境,我與丈人皆可無憂。”

他之所以選擇高賓,當然不只是因為其人乃是高熲的爸爸,本身的能力也有長足體現,作為獨孤信的二府司馬、隴右的重要官員,能將軍政事務都處理的井井有條,也的確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起碼李泰當下一眾下屬們,也很難挑選出一個能力可以全方面勝過高賓的人選。

同時將高賓委任為這西河郡的郡守,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消解獨孤信權勢被剝奪的失落感,雖然隴右已經成為了過去式,但在陝北則又有了一個新希望。

“既然如此,那我擇日便著高賓去你府上聽事。他才力雖然足堪使用,但北州畢竟是你長久經營的事業,內裡必然是有唯你才可言透說清的玄機,當面傳授之後才能保證任事不出差錯。”

獨孤信聞言後便又點頭說道,心中卻也難免有些傷感,等到宇文導正式前往秦州上任,他的事權自然是大大縮減下來,也不再需要那麼多下屬聽命,強留在自己身邊,也是耽誤他們各自前程。但幸在他們接下來還有李泰這個選擇可以追隨,倒也不算徹底的離散於外。

聊完了正事之後,獨孤信又詢問李泰是否願意陪他喝上一杯。

李泰自知這種大權驟失的滋味絕不好受,多少人因為不願面對而孤注一擲的行險一搏,到最後落得身死族滅的下場,為免老丈人情緒失落之下轉為偏激,自是捨身相陪,來上個一醉方休。

本該是一派喜樂的新年春節,由於幾個老男人接連遭遇變故,搞得李泰這個年過的也不夠爽快,乏甚滋味的一轉眼就轉過年來。而今年因為留在了長安過年,走親訪友的活動自是免不了,順便將新年三月的婚期向親友們通知一番。

兩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隨便乾點什麼一眨眼就過去了。

李泰本以為可以享受一段難得的悠閒時光,在長安城混到結完婚再離開,但他卻沒有想到,轉過年來就又有新的官職任命下達:大行臺將他任命為大行臺尚書並後軍大都督,即日起跟隨儀駕返回華州臺府領事。

對於這種連婚假都不給一個的行為,李泰倒是很想牴觸一番,但終究還是騙不過自己內心,樂呵呵的領受下來。

大行臺尚書是僅次於長史、司馬和左右丞的臺府屬官,而這幾個高階別職位多數不領實事,只是作為表示與臺府關係親近的加官,比如於謹便擔任大行臺長史,但本身並不在臺府坐堂上班。

因此大行臺尚書便等於是霸府最高一個級別的官職,蘇綽在被累死的時候,便擔任著大行臺度支尚書。

李泰在被任命為大行臺尚書的時候,還有一個兼領的加官為太府卿,而太府司職營造器物等事務。在朝的加官就暗示了他在臺府中將要分管的職務,多半就是軍資器械後勤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