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確是在察望敵情如何,二則就是對斛律光稍作敷衍。而斥候傳報回來的情況也很不樂觀,原本敵軍還只是集中在金墉城周邊活動,但今活動範圍卻直接推進到了河陽南城附近,屢屢有敵騎衝至河陽南城城下叫囂邀戰,甚至偶爾還衝上河橋。
可朱渾元本就對李伯山心存忌憚,此時得知敵軍這些囂張挑釁的舉動,越發認定李伯山這是大勝之後猶不滿足,想方設法要引誘自己南去交戰,自然也就越發的不肯遂其願,嚴令下屬河陽三城駐軍小心戒備,切記不要離城與敵交戰。
斛律光在河陽北城休息兩天都不見可朱渾元有進一步的軍事行動,心情頓時也變得焦慮起來。
眼下的他不只是擔心仍然被困在金墉城的父親安危,還需要證明他之前急於救援而與敵交戰的行為是正確的,否則整整六千多名精銳將士的戰損,一旦歸國問罪,他恐怕是承受不起。
而想要證明他之前的決定無錯,那當然就要在金墉城下擊敗敵軍。可是如今他師旅盡喪,已經沒有了親自翻盤的機會,只能仰仗仍然有兵在手的可朱渾元。
所以斛律光便又連連求見可朱渾元,希望能夠說服對方出兵。而可朱渾元卻打定主意絕不輕易下場蹚渾水,對斛律光自是能避則避,根本就不與相見。
“賊跡猖獗於河洛,犯我疆土、殺我將士,扶風王身當鎮邊重任,竟然不敢與戰,辜負國恩!”
幾番求見不得,斛律光索性來到城主府前向著軍府大聲呼喊辱罵起來。
可朱渾元心中自是羞惱不已,但仍然沒有親自出面,只是著令自家兄弟爾朱渾天和前往處理此事。
“斛律明月休得放肆!河陽三城自有軍機本職,諸城將士也絕非可以任由調使的閒散士卒!你若再於此咆哮冒犯,休怪我對你無禮!”
可朱渾天和自率幾十名親兵卒員來到府外,指著斛律光便怒聲斥道。
“河陽有什麼軍機本職?凡所披甲之士,俱應以忠君勤事、殺敵衛國為己任!今羌賊肆虐,爾等不見?前者扶風王已經應我,即日便要出兵救援,今卻不肯……”
斛律光聞言後便怒聲反駁道。
可朱渾天和眼睛一瞪,戟指斛律光道:“縱需出兵,亦應與斛律太師、與平原王等計議,爾是何人?左右速速將此咆哮府前、犯我軍紀的狂徒擒下!”
隨著可朱渾天和一聲令下,其身後卒眾們頓時一擁而上,將斛律光控制下來,押送府中關押起來。
可朱渾元打定主意要在河陽做縮頭烏龜,不只是讓斛律光憤怒不已,也讓李泰頗感憂愁。關鍵你說準一直不出也倒罷了,就怕段韶北進之後,河陽的人馬也跑出來加入戰鬥,他可沒有本事再修建一條長堤將整個河洛都給分隔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南面傳來的訊息也逐漸不妙起來,南崤道上北齊人馬陸續抵達九曲城,而且九曲城方向已經頻頻向高樂的防線發起嘗試性的進攻,可見段韶大軍返回之期也已不遠。
既然河陽方面遲遲不動,李泰便又將主意打到了金墉城方面來。他先是讓人在土山上多架設幾座河陽炮,擺出攻勢更加凌厲的架勢出來,但又讓人將金墉城北面的長圍拆除一部分,然後逐漸做出大軍將要拔營而走、陸續撤離的架勢。
城外的守軍也在密切的關注著城外各種動向,眼見敵人做出種種前後矛盾不一的行為,城中自然也是諸多猜測、眾說紛紜。
若在之前城中守軍打定主意固守不出的時候,魏軍這些作態也不會在城中引起太大的波瀾。
可是隨著之前斛律金出爾反爾的強行出戰,以至於師旅大敗,就連斛律金自己僥倖逃脫回城後都一病不起,使得原本堅守的默契和氛圍被打破,也令城中人心倍受煎熬,迫切的盼望局勢能夠出現變數。
如今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