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差。如今西魏大軍掌握主動,如果增援的大軍先後抵達,敵軍便可以優勢兵力前後交戰,如此一來便不如一同進軍給敵軍造成的壓力之大。
“可是……”
儘管段韶此言讓眾人心情略定,但很快楊愔便又皺眉說道:“當下晉州防守乃是長樂王,恐怕是難當眾願啊。”
講到這裡,楊愔又皺眉望向了另一席中的高德政。若非其人之前發聲迴護長樂王尉粲,可能那一次就能將尉粲給替換掉了。哪怕不以斛律光坐鎮晉州,換了其他的大將也比尉粲靠譜啊。
眾人聞聽此言後,剛剛放鬆的心情頓時又變的緊張起來。是啊,諸方增援協同共進當然是好,可前提是晉州城得守住啊。尉粲這個傢伙是個什麼德行,他們這些宗室與大臣們也都並不陌生,指望這傢伙能夠在魏軍的進攻下守住城池,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這會兒一直被忽略的長廣王高湛又開口說道:“即便晉州告失,那也沒什麼。晉州之所以重要,在於能夠卻賊於外,但今賊已經到來,晉州存或不存,也都難阻其勢。如平原王所言,當下不應以晉州得失為計,重點是與敵交戰。
當下諸方師旅正齊聚晉陽,晉州若存則可奔救,若失則固守晉陽,誘賊深入境中,而後我以鄴都人馬攔截其軍後路,內外配合之下全殲來敵亦或可能。”
高湛這番看法有沒有道理且先不說,但聽其所言直接就把晉州和尉粲等守軍當作棄子,更將晉陽與當今皇帝當作誘餌,這樣的格局不是一般的大。因此眾人在聽到這話後,也都頗有默契的沒有接話,真要開口說點什麼,保不準來日就得被刀架脖子上問一問拿皇帝做餌料誘敵深入爽不爽?
還是高演皺眉薄斥道:“休得胡說,晉陽所在乃我社稷根本,至尊親自駕臨鎮守,羌賊豈敢輕犯!只不過,幷州郡縣多是六州軍人家屬,賊若流竄入境,必然會大加戕害,一定要加以阻止!”
段韶在考慮一番之後,便又開口說道:“晉州存失,的確是不可不慮。我想先請率鄴都留守之眾西去滏口,且先進據烏蘇、義寧等幾城。請大王于都畿徐徐撤回河陽師旅,待得晉陽詔令之後再做分佈處置!”
烏蘇道是連線晉州與河北的重要通道,像是舊年爾朱榮平定六鎮兵變的滏口之戰,還有東魏年間斛律金率領河北人馬奔赴晉州、跟隨神武帝高歡一起發動玉璧之戰,都是循此路途出入。這條通道的東向出口便在滏口,而滏口距離鄴都尚且不足百里。
“師旅若出,都畿會不會有失安穩?”
聽到段韶要引走如今駐守在鄴都的人馬,尚書右僕射崔暹便忍不住開口說道。鄴都兵馬本來就不多,之前派遣到河陽的兩萬禁軍離開之後,又有一批人馬拱從皇帝前往晉陽,如今扣除新從晉陽抵達的兩萬師旅,都畿內外軍隊已經不足三萬。
段韶如果再將兩萬晉陽兵引走,那麼鄴都的防守力量將更加薄弱,再有什麼風吹草動,可能維持內外治安都會有些捉襟見肘。
高演在沉吟一番後還是說道:“當下西面情勢更危,都畿周邊近來無事,人馬駐此也只是閒養,隨王西去亦可。況且河陽師旅不日便可撤歸國中,以補都畿防務。”
聽到高演這麼說,群臣縱有憂慮便也全都閉嘴。鄴都雖然是他們北齊的國都,但在軍事上的處境就好像是後孃養的,當下執掌軍權的一眾名王大將都是把晉陽方面的安穩放在首位,至於鄴都在必要的時候也可棄之不顧。
崔暹等人縱使擔心鄴都的安危,但也只敢稍作提醒、希望能夠引起重視,但不被重視他們也沒辦法,真要在強行爭取,那他們可能就要遭受不禮貌待遇了。
初步計定之後,段韶都沒有留在城中過夜,而是立即手持常山王軍令前往城外軍營之中,把將士們召集起來之後,當天下午便直往西北方向的滏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