儡過了一把皇帝的癮,然後就被弄死了,不知臨死前有沒有後悔過沒有聽從周弘正的勸告。
“今上狀似寬宏,但卻外寬內忌,對周弘正此類名重之士也未心腹相寄。今襄陽與江陵已成深仇,若使岳陽使重貨以贈周弘正,謝其當年直言之恩,今上得見必有疑心,疏遠弘正、不採其言也是順理成章!”
聞聽此言之後,李泰眸光頓時一亮,誰說這些南梁貴族一無是處?讓他們振興社稷他們可能力有未及,可若是讓他們搞內鬥、禍國殃民,眼珠子一轉就有八百個主意,這個就叫做專業!
只不過李大將軍冰清玉潔,這麼髒的事情聽一下都得趕緊洗耳朵,當然不能繼續打聽細節,於是便眉頭一皺,擺手說道:“晝夜兼程,身心俱疲,請劉郎為我款待貴客,一定要讓張侯盡興而歸!”
說完這話後,他便站起身來。張希見狀還道李泰看不上這法子,忙不迭又起身爭取道:“大將軍請留步,僕還有……”
劉廣德則在一旁拉了他一把,口中則笑語說道:“大將軍公務繁忙,尚肯撥冗來見,對張侯可謂是禮遇有加。憑物寄意,深有期許。初見此時,張侯便享此豐厚恩遇,久則相知更深,又何憂立世彷徨啊!”
劉廣德和張希又在樊城停留了兩天,但是他們的謀劃盤算李泰並沒有再繼續參與過問,只是著令侄子李真對他們的行動進行一定程度的配合。
梁王蕭詧在知李泰途經樊城的時候,便也連忙帶領蔡大寶等幾名親信趕來相見,一方面詢問一下伐蜀戰事進行的如何,一方面也是想要了解一下西魏接下來針對江陵會不會有什麼態度和政策上的變化。
這又是一個被仇恨衝昏頭腦的人,言談之間都在勸告李泰去說服朝廷,趕緊把進取江陵擺上日程,並且對於這種賣國的言行絲毫都不感到愧疚。當然也是因為在蕭詧的心目中,從來也不覺得江陵能夠代表南梁正統。
李泰嘴上敷衍著梁王,心內卻是唏噓不已,真不知蕭老菩薩作了多大的孽,才養育出了這樣一群奇葩。原本這些宗室應該是對社稷的興衰存亡有著最強烈的責任心,結果一個個全都私慾滿滿,彷彿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為了丟人現眼。
他沒有跟梁王深入討論進攻江陵相關的問題,因為站在他的立場上其實並不太希望這件事過早進行。一旦發動針對江陵的進攻,勢必會給東南局面和秩序帶來巨大的改變,眼下的他還沒有信心能夠牢牢掌控局面。
當李泰離開樊城,返回沔北不久,江陵方面最新訊息也傳遞過來,蕭繹放棄了遷回建康的打算,決定繼續留在江陵。
張希的離間計很成功,直接向蕭繹進言周弘正與襄陽方面暗通款曲,力勸遷都只是為了把江陵的人事轉移到建康去,從而讓梁王蕭詧順利奪取江陵。
如此一來,襄陽、江陵皆在梁王蕭詧掌握之中,再加上已經被西魏所奪取的蜀中,那麼接下來蕭詧在與蕭繹之間的對抗中將會佔據絕對的上風,而且屆時建康方面還要承受北齊的壓力,直接就會淪為四面楚歌的處境。
別說蕭繹作何感想,李泰在聽完稟告後都感覺這實在是太惡毒了!
所以不出意外的,周弘正這位勸告遷還建康的主力成員直接被蕭繹猜忌疏遠、下獄審問是否真與襄陽有所勾連。
至於張希則獲取到了蕭繹的信任,取代周弘正擔任黃門侍郎而坐鎮侍中省。另有其叔父張綰原本外任太守,如今也被召回江陵,出任尚書右僕射。一時之間,原本門庭冷落的范陽張氏叔侄在江陵又風光無限起來。
得勢之後,張希也並沒有忘記與李泰之間的友誼,直接假公濟私的派遣一路使員抵達沔北,詢問幾時可以將之前受贈的財貨運回江陵。
李泰在這方面向來很大方,再說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把東西暫時換個倉庫,當即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