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會變的很困難。
宇文泰見李泰剛才還是信心滿滿的樣子,這會兒卻有些意志消沉,心裡也頗感好奇,便發聲道:“有什麼計略疑難,直言無妨。若真能有益國計,何懼艱難!”
聽到宇文泰這一鼓勵,李泰才又打起精神來繼續說道:“臣所計議根本,在於鹽收官造。臺府定計產鹽多少,量州郡民戶多寡定規發售。產鹽十萬石則以鹽引十萬張、發民輸售,不得濫市,使民皆可享食此味,鹽有定供、民有常食”
宇文泰聽到這裡,眸光便是一亮,但也並沒有即刻發言,只是低頭思忖權衡。
站在統治者的角度,他當然希望能夠加強對民眾的控制與管理。這個鹽引制度如果能夠建立起來,拋開當中的利益不談,起碼是給霸府增加了一種新的對州郡的控制方法,還能推動促進編戶的增長。
可是西安州那裡且不說,單單河東的鹽池歸屬就比較讓人頭疼。河東是抵禦東朝的最前線,如果因為鹽利動搖了統治基礎,那損失可不是錢財利益能夠補償的。
既然已經開口,李泰便也不再操心這政策可不可行,只將自己的構思講出來,能不能做、可以做到哪一步就讓宇文泰去操心吧。
宇文泰對政權的瞭解和掌控那是比自己要全面深入得多,自己也只負責建策,別的想操心也沒那權力。
接著他又繼續說道:“鹽引定式之後,可以立足於此,使民輸糧於邊,計其輸用路程、數量而發給鹽引,取鹽分銷。糧秣調轉,所耗最巨便在途中。若能就邊墾荒、就地採補,則官民兩便、軍有足食!
東夏州南境水草豐美、足堪耕墾,遷民於邊、聯防境內,胡蹤匿跡、谷帛恆出。臣在司洛水於凋陰境內常有氾濫,河西庫利川乏堰埭之便、水旱不調,若能開渠勾連,可以大益地方”
當李泰還在陝北浪脫圈的時候,就已經生出立足南泥灣、屯田開荒、備胡防邊的想法。跟關中豪強林立不同,彼處大片荒地、可以任意圈佔,耕墾條件雖然不如關中,但也能夠以量取勝。
這當中關鍵的一點,就是要將洛水跟庫利川、乃至於上方的清水透過人工渠勾連起來,讓區域水網形成一個整體,打造一個屯田基礎的同時,也能沿諸水網設立防戍,逐漸的將陝北從胡荒狀態經營起來。
洛水下游是已經開發良好的關中平原,可以作為一個大後方,既是補給的基地,也是一個廣闊的市場。洛水中上游區域且牧且耕、且屯且戰,能夠將地域中的資源與下游互通有無、合理調配,從而形成一個互補的生態圈。
別的不說,單單之前李泰襲擊那些胡部時,許多的俘虜、牛羊等等戰利品,由於沒有一個系統配合消化,只能丟棄掉,李泰現在想想都覺得心疼不已。
可想要在陝北成規模的屯墾,當中所牽涉的人員、物資的排程,顯然又不是李泰能夠做到的。甚至就連宇文泰都做不到,否則也不會將陝北進行戰略性的放棄。
但開中法就可以完美的解決這一個問題,透過鹽業的利潤將關中富餘的人力資源向陝北進行排程轉移,也可以緩解關中窄鄉、耕地不足均田的情況。
在將李泰的計劃整體傾聽一番後,宇文泰終於臉色一變、拍桉而起,指著他便大笑道:“伯山此計大善,若無經國之大志,豈有驚世之深謀!小子入事以來,屢所進計,皆能入我肺腑,如此相得,實在是、實在”
激動之下,他甚至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表達,略顯亢奮的繞桉來回走動片刻,望向李泰的眼神更是滿滿的炙熱,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於謹等還在場,這才有些尷尬的坐回去,神情略作收斂,轉又對李泰說道:“前戰繳獲,不必入府,盡歸你用。洛水加設三防,儘快擇地增駐。東夏州東夏州你可有什麼相事和睦的薦選?”
此言一出,不只在席的於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