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了滋味!”
崔猷聽到李泰這番評價後也是忍不住笑逐顏開,但還連連擺手謙虛笑道:“我對蜀事所知不深,縱然偶發議論也只是先人餘智、老生常談,未經臨事檢驗,也不知可行與否。”
當然道路交通也是出兵征伐的一個重要基礎,並且在征服蜀中之後,同樣也需要加強道路交通的建設,從而加強對於蜀中地區的控制。
崔猷因為對於蜀中情勢瞭解的不是很深,再加上也是臨時思考回答李泰的問題,故而並沒有高屋建瓴的大發宏論,而是著眼於現實問題來闡述自己的看法。
李泰雖然算是他的晚輩,但今在國中卻屬於勢位最頂尖的那一批,更兼掌握東南大舉,可以說是僅次於中外府而與秦州總管府並駕齊驅。如今總算等到李泰歸朝,得以當面討論時勢,崔猷也不好直接開口求職,於是便將自己針對東南局勢的分析認真向李泰講述一番。
眼下正有崔猷這麼一個合適的人選,於是他便盤算著是否可以舉薦崔猷代替閻慶出任梁州刺史,為伐蜀進行前期工作的準備,同時也讓漢中與荊州總管府在軍政事務上獲得更加緊密的溝通和聯絡?
崔猷如今年紀不算老邁,稱得上年富力強,正是幹事業的時候,而今南梁時局崩壞,也正是出成績的時候,他自然不甘心長期的賦閒於家。
他雖然有責任配合中外府的軍事行動,但自己的利益也要有所體現。儘管之前確定了要讓堂兄李士操跟隨伐蜀的思路,但李士操未必能夠完全代表荊州總管府的利益所在,所以還是要更進一步的進行爭取。
相對於李泰之前在中外府所言偏近於戰略的各種建議,崔猷則是著眼於伐蜀實際的執行問題,尤其是對漢中和蜀中的道路重點強調了一番。
但見崔猷眼神熱切,言談也頗具有大局觀,李泰略作沉吟後便又說道:“此番歸國前在府中時,大行臺垂問蜀邊事宜甚切,於是我便也同府中諸公討論一番。稍後自覺仍有餘意未竟,未知世叔於此可有專見?”
李泰自然也瞧得出崔猷的心意,不過他如果抱著即刻立功的想法爭取進入荊州總管府的話,可能是要失望了。因為短年之內李泰都沒有要大動干戈的計劃,接下來一段時期荊州總管府都是以發展內政和軍隊建設為主。
在聽完崔猷的講述之後,李泰便忍不住拍手讚歎起來:“世叔言事建策深入淺出、有的放矢,若能加入到謀蜀事務中,必能大益於事!”
隨同獨孤信一起過來的還有柳虯與其女婿韋孝固、隴右故屬皇甫穆等七八人,有的李泰還認識,有的則就比較陌生,但過門便是客,總要招待一番。
略作沉吟後,崔猷便滔滔不絕的講起了自己的看法。
“蜀中之所以可謀,並不在於南梁的紛亂,而在於漢中的收復。漢中即得,必謀蜀中,何也?兩地表裡相依,不謀於遠則難守於近。制蜀之法,在於道路……”
李泰先向丈人告罪一聲,倒是今日滿身風塵,準備明日再往拜訪的。旋即便視線一轉,見到了跟隨在獨孤信身後、存在感並不算高的連襟宇文毓,於是便微笑頷首。
待到入堂之後各自坐定,李泰見丈人神采飛揚的模樣,再聯想方才前呼後擁、就連宇文泰之子都跟在後邊做個小尾巴的情景,可是大異於之前被從隴右召回朝中那失落的樣子。
看來獨孤信也已經適應瞭如今榮養國中的處境,如今在長安城也已經是混的如魚得水了。
這倒也難怪,拋開獨孤信的柱國高位不說,顏值本身就是一個社交通行證,別說如今資望隆重,早年到處亂竄的時候那也是人見人愛。
李泰之前同一些江陵人士交流的時候,還不乏人提及獨孤信當年寓居建康的故事,倒不是為了譏諷才舊事重提,而是真的對獨孤信的風采記憶猶新、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