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整拋棄了自家兄長,選擇加入更大的團伙之中,頓時便被推選為最重要的斥候,心情自是歡快不已。他翻身一躍上馬,看也不看一邊還在車旁盤點物資的楊堅,伴隨著同伴的歡呼聲便策馬衝出,開始尋覓對方人員蹤跡。
待到群徒悉出,楊堅等幾人才將物資盤點妥當,然後才駕車緩緩駛出上陽宮。其他幾人看到同伴們都已經跑沒了影,心情也不免變得有些焦急,紛紛催促御馬快行,但楊堅卻只擺手說道:“此番對抗,非是速功。急則易失,未必不能後來居上。”
韓擒虎作為勳衛督將,自是不參與這些兒郎戲鬥,只是引部隨行於後以作監望,避免發生什麼人事意外。當他策馬行過,聽到楊堅安慰同伴們的話語,不免多看了這冷臉少年幾眼。
在一眾勳衛子弟當中,除了家世背景之外,楊堅並不怎麼出眾,性格既不外向熱情,軍技武藝也無甚可誇,以至於許多人得知其身世後都不怎麼相信這是柱國楊忠之子,實在是平庸的讓人找不到什麼亮點。
韓擒虎之前對楊堅也乏甚關注,此番因其言行而有所留意,稍加觀察之後也不免暗覺楊堅或無讓人感覺驚豔之處,但這一份臨事之時的沉靜從容便勝過了許多輕躁的將門子弟。
儘管群徒參與熱情極高,但第一天的對抗過程還是比較枯燥,無非你追我趕,雙方甚至都沒有發生接觸。唯有兩個斥候縱馬馳騁,將對面的人員行動盡收眼底,但他們就算看見了也無可奈何,因為後邊的大部隊機動力根本就趕不上來。
半天的追趕無功多多少少讓人感覺有些喪氣,而這些追擊的人員本來就不是一個大群體,到了傍晚將近天黑的時分,彼此間分歧便更大,有的人希望駐紮休息、養精蓄銳,下半夜再進行一個趕超,有的則想要一鼓作氣拉近距離,以免對方繼續擴大距離優勢。
既然意見不能達成統一,那自然就只能各行其是了。所以很快便有兩百多名三衛兒郎決定繼續出擊,而斥候楊整也決定跟隨這些人一起行動,趁著天黑前最後一點時間確定前方對手的方位,歸來彙報之後便帶領這兩百多名同伴一擁而上。
楊整所發現和選擇的目標自然就是那一支擁從著輜重車的小隊,而這支小隊在夜幕降臨之後便也入駐前方隊伍給他們選好的一處營地。這營地位於河灣橋旁,前方行道狹窄、易守難攻,後路開闊、便於策援。
很快追擊的人馬便殺至此間,仗著自己人多,立即便發起了進攻。所謂的進攻自然不可能是真刀真槍的硬幹,所用主要還是殺傷力有限的木刀木槍,參與者全都腰縛絲帶,只要被扯斷或奪走便算是陣亡。
眼見對方發起進攻,逃亡者們自然也都奮起反擊。很快雙方便纏鬥在一起,由於地形的限制,追擊者雖有人數優勢但卻難以全都投入戰鬥,以至於戰況有些膠著。但這終究不是真正的生死廝殺,因此在不計傷損的情況下,反抗者還是漸漸被消滅殆盡。
追擊者們方待慶祝勝利,卻有兩支隊伍反向向他們穿插而來,當即便有人大聲吼叫道:“遭了,是敵伏!撤、先撤離……”
崔弘度等人反殺回來,打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一口氣竟然淘汰了對方三四十人,尤其是斥候楊整因為太過靠前,竟連珍貴的戰馬都被對手幹掉,而他自己倒也英勇,最後為了護馬“血戰而亡”。
經此一役,逃亡者被幹掉了將近五十人,追擊者則損失七十多個,雖然傷亡比例有點高,但起碼也是端掉了逃亡者的輜重車,而且追擊者的兵力優勢還進一步的有所擴大。
但是到了第二天,當大隊人馬向前追趕了十多里路程,卻仍然沒有發現敵方蹤跡,這才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妙,忙不迭又派出唯一一個斥候入前搜探,結果卻在他們側後方的幾里外發現了一支隊伍蹤跡。
當斥候賀若隆返回告知這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