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相,不安於室,從前幾番勾引二殿下不成,鳳凰沒當上,如今又落了下乘,仍是黃雀一隻。
從前和姜嬈共事過的,都對她十分不屑。
但那不屑中,還有淡淡的說不明白的嫉妒在裡面,只因為姜嬈的確有資本,還有親近二殿下的機會。
女人堆裡素來如此,攀比的不過都是容貌姿色,還有男人的寵愛。
可就是她太出尖兒,便成了眾矢之的,一朝不得勢,自是集怨氣於一身。
姚瑤略是不耐地提醒了她,“衣裳要規矩地穿,你這個樣子若是教新來的蔣尚服瞧見了,恐怕不妥。”
重回司衣司的日子,姜嬈早就習慣了別人的質疑,這姚掌寶說話,能算得上客氣的,但如此穿衣並非她本意,上頭分發下來的官服,派到她手裡時,就只剩了這一件陳舊的袍子,而且尺碼太大,腰帶也無法束緊,只能將比甲別在裡頭,才堪堪不至於散開。
姜嬈抻了抻衣襬;“多謝提醒。”
說罷,仍是我行我素地走了,姚瑤暗道自己討得沒趣。
卻說姜嬈來的最晚,就站在滿殿女官後頭聽訓。
遠遠的,只能瞧見那蔣尚服身段窈窕,十分年輕。
正想著,就聽前排張掌衣和文史落梅低聲交耳,“這蔣尚服來頭不小,聽說是皇上親選的人,以後要到後宮作妃嬪的。”
“那樣的樣貌人才,留在尚服局豈不可惜了?”
“不過,蔣尚服看起來有些眼熟,倒和姜掌衣有些神似。”
兩人並未發覺姜嬈就站在身後,說的正起勁兒,“呸,那狐媚子哪能和蔣尚服相比,就算她容貌再好,皇上也不會看上水性楊花的女子。”
“皇上更不會看上亂嚼舌根的女子,”站在身後的姜嬈突然開了口,“還有,請問你們何時何地瞧見我水性楊花,又何時何地瞧見我狐媚了?若是說不出,今日咱們就到吳司衣那裡辯個分明!”
張掌衣素來對姜嬈看不上,奈何自己繡工又比不過,不得吳司衣重用,是以對姜嬈成見頗深。
她直了直腰板,反咬一口,“你怎麼能偷聽別人說話!”
姜嬈往前一步,“在背後風言風語的人多了,我沒碰上便罷。但像你們這麼大聲,如此詆譭於我,讓我非聽不可的還是頭一遭。”
落梅自然是站在張掌衣這邊兒,“我們又沒提起你的名字。”
“哦,原來司衣司還有第二個姜掌衣?難不成是張掌衣你改了姓氏麼?”這張珍兒平素就在背後多有動作,姜嬈已經忍了許久,今日自是不打算輕饒了她們。
此時,前排的女官們也多少聽到些動靜,往後面看過來。
只見姜嬈一張俏臉寒氣森森,堅決不退讓。
吳司衣走過來,“尚服姑姑正在訓話,一會兒就該你們過去了,這又是作何?”
姜嬈不屑的一笑,“倒要問一問張掌衣了。”
張珍兒說不過姜嬈,本就理虧,只得聽了吳司衣訓斥。
王尚儀和四司掌事,眾星拱月一般站在蔣尚服身旁,陣勢倒不小。
點了姜掌衣和張掌衣的名字,兩人同步往前去。
才至近前,就有芬芳馥郁的蘭花香氣飄來,女子娥眉粉面,年齡多不過十七歲。雖然和王尚儀一樣,身穿藏紅色官服,但她並未佩戴冠頂,而是用步搖替代。
想必是有特權在身,倒也無人敢挑她的不是來,畢竟日後晉封妃嬪,地位不同。
“你是姜嬈?”蔣尚服的聲音軟軟,聽著像是江南一帶的吳音,和謝盈柔清脆的麗音很是不同。更多了一份柔潤如棉的韻味。
但那句話裡,明顯有不尋常的意味。
姜嬈先是行了該有的禮數,而後抬頭,蔣尚服的臉龐漸漸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