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是說秦嬈一定會死嗎?為何她現在依舊是活得好端端的!”
質問的語氣讓少年的劍眉冷冷蹙起,顯然對秦嬈為何活著十分不解。
“下午我摸過她的脈搏,七蟲草的確發作過,她體內還有未散去的餘毒,但現在她的脈象很亂,我一時診不出原因……”
女子一驚,咬牙道:“真是個禍害千年的妖女,這樣都死不了!”
半晌,她似意識到什麼,緊張地問:“那她今日不肯用你的血,是不是因此發現了什麼?”
“並非無這種可能。”秦嬈對所有進食都嚴格檢驗,唯有在自己的血裡下毒才能讓秦嬈慢慢中毒。但她卻不再喝他的血了……
這樣想著,少年的目光落向了自己手中的瓷碗,腦海裡立刻浮現出秦嬈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要自己乖乖喝藥的場景,原本緊皺的眉頭更是冷眯了起來:“現在,她看似要解我身上的萱草之毒,實則很有可能是她已經發現了什麼,準備試探你和我一番……不知現在,她對我的猜忌有幾分……”
春蘭一直服侍在秦嬈身邊,很難離開半步,但被指派到雲璟身邊後,就有了空餘的時間。只是,她前腳跟剛離,最近兩日不來墨居的秦嬈竟突然來探望雲璟,害得她從素月口中得知此事後,生怕秦嬈起疑,立刻拉著秦明玉找了一個藉口。
秦明玉同樣想知道秦嬈為何沒死,更是想探尋雲璟的下落,所以跟著演了一場戲。
只是沒想到,秦嬈完全不按情理出牌,竟假仁假義地嚴懲了崔嬤嬤,冠冕堂皇地將一堆丫鬟和小廝塞入他身邊,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原本一個色迷心竅的崔嬤嬤十分好掌控,但現在,院子裡這麼多丫鬟和小廝就令他寸步難行。
“姐姐?”想到自己今日被秦嬈擺了一道,還有她那噁心巴拉的擁抱和虛偽的憐惜,少年望著煥然一新的房間,以及燒得“噼裡啪啦”的火光,臉色晦暗陰霾,拳頭在袖中死死地緊握。
她這種嗜血魔頭,怎配做他的姐姐!
墨居里,一名小廝打扮的黑影一閃而過,瞬間從視窗跳入了房裡。
他剛走幾步,便聽到屋內傳來一陣陣沙啞的咳嗽聲,心中一緊,立刻藉著月光,小心翼翼地朝著內室快步走去。無聲無息的舉動,並未驚擾到任何人。
“咳咳——”
昏暗的燭火下,一名丫鬟正在給床上的男子喂粥。見清粥順著男子的嘴角汩汩流淌,她端著手中的勺子,焦急地懇求:“公子,您不吃粥怎麼能行呢;身體吃不消的……”
彷彿沒有聽見素月的哀求,雲璟抿著唇,無神的眼睛空洞地望著前方。
依舊,沒有一絲光明。
他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甚至有時心裡竟忍不住地想,熬不過去,那還不如就此解脫……至少不必再承受秦嬈的羞辱和折磨……
見雲璟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不言不語,完全沒有一絲求生的意志,素月幾乎快哭出來了:“公子,求您別為難奴婢了,若是被公主知道……”
她想想公主折磨人的手段就發顫!
“公主”兩字完全刺激了雲璟的神經,他冷若冰霜的面容譏笑一聲,空洞的眼眸輕顫闔上,斂起一時渙散的思緒。
當看見雲璟蒼白消瘦的面容時,正在偷窺的男子瞳孔大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點住了丫鬟的睡穴,將她手中的瓷碗穩穩地端住放在了床側。
聽聞風聲,雲璟微微側頭,臉龐朝外,一雙沉黑如墨的眼眸裡沒有一絲光采,顯然不知眼前的男子心裡翻江鬧海,對著他那雙無神渙散的黑眸呆滯在了原地。
這時,疾步的腳步聲傳來。
男子一見是秦嬈,眸光殺氣翻騰。
他知道秦嬈內功深厚,若是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