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才下來,是不是他們不讓你出來?”劉莉莉扯著嗓子說到,“連親媽都不讓兒子見,沒天理了!”
劉莉莉這麼一嚷嚷,要是擱農村,附近十里八鄉的人估計都能聽見了,更何況是城市這種高樓林立的地兒?
聲音往上傳,二層有住戶脾氣暴,順著窗戶伸出個腦袋來,衝著劉莉莉和郭暢嚷了一句,“你們自己家的破事兒回家說去,吵不吵人啊!”
“我的關你了?”劉莉莉不分青紅皂白,扯著嗓子就開罵。
這下兒樓上也急了,“我的好言好語你聽不進去是吧?”
“我的找我兒子,關你哪門子了!”
樓上樓下就這麼隔空對罵了起來,劉莉莉也一邊說著一邊往樓的正下方靠近,好像這個德行就能更好的示威似的。
京城人不同於各地誰人都能罵上兩句。京城有涵養的罵人不帶髒字兒,沒涵養的或者是脾氣大的,嘴裡來回來去也就那麼兩個詞兒,沒什麼花裡胡哨的。
可劉莉莉就不一樣了,本身接觸到的人就繁多,還大多都是些混社會的,這嘴裡的髒字兒自然是一籮筐,換著花樣兒的罵。
大週末出門兒遛彎兒的住戶,都是暗罵晦氣,怎麼今兒就碰上這劉莉莉了?
“你的別沒完,被的以為我好欺負!”二樓的男士顯然氣的夠嗆,聲音都彪的劈叉了,“本來就是你的在那兒先嚷嚷的,說出去,你的看看誰佔理!”
“譁”的一聲,四周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您這是幹什麼,您這可是高空拋物,犯法的!”終究是站在一旁的郭暢率先反應了過來。
原來是住在四層的住戶聽的不耐煩了,一盆洗菜水就潑了下來。
劉莉莉一頭捲毛兒服帖在臉上,頭頂兒還掛著一片兒爛菜葉子。眼妝早就花成了鬼——當然,這也不能賴潑水的,就劉莉莉這麼會兒出的汗就已經夠眼妝暈開的了。
劉莉莉氣的跳腳兒,然而二樓那位男士居民顯然也沒好到哪兒去,順著三樓流淌著的髒水,還一下兒一下兒的往腦袋上嘀嗒著。
“抱歉抱歉,我是故意的。”樓上一邊兒道著歉,一邊兒承認了自己的‘動機’,“您們這實在是吵吵兒個沒完,別人不睡覺的?”
四層這位女士說起話來不疾不徐,那聲音剛好能讓人聽到,又沒有過高的分貝,叫人吃了啞巴虧還急不得惱不得的。
高空潑水這件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按現行的法律,出了事兒那是要賠錢的,鬧大了可能還得進局子。
但是順四樓潑下來的水顯然夠不成什麼傷害,也就是罰款個50—500的,這錢放在現在這年月,真算不了什麼。
二樓的知道自己理虧,吵著吵著畢竟影響到了周邊居民。更何況二樓這位也是喝多了沒事兒找事兒,生怕不把事兒挑大了,看不著熱鬧。
涼水這麼一刺激,二樓那位男士打了個酒嗝兒,自知沒趣兒的縮回腦袋去了。
劉莉莉不懂法,只會瞎嚷嚷,聽見郭暢說的那句,本身正打算著咋呼一番,看了看四樓依舊那在手裡的盆,慫了吧唧的閉了嘴。
這劉莉莉的欺軟怕硬不是一天兩天了,看見這種狠茬兒,劉莉莉也不敢招惹。
氣呼呼的抓起頭上的爛菜葉子,往地上一甩,啐了口吐沫。阿q似的,自當自己啐在對方臉上了。
這下兒好了,本身就跟個雞窩似的頭,現在簡直可以說是糟成一團了。
乾枯的髮質,發黃的頭髮,遠處飛來的鳥都以為是乾草糰子,打算給上面增光添彩呢!
這要是趕上郭暢他們仁萃學校門口的紅綠燈路口,等到冬天那會兒,估計那是走一步,添個彩兒。回家之後直接剃個禿瓢兒可能能不至於被噁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