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而秀秀身旁劉飛一邊聽著嚴春分的敘述。一邊回憶著韓良材方才所言,比較著二人的說辭,希望能找到一些破案的線索。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幾步踱至嚴春分的身前,歪著頭、極其認真地問道:“嚴姑娘。你躲在屋中自然是不能看清那賊人的相貌,那麼他的聲音呢?你聽到他的聲音如何?”
“聲音?”嚴春分轉頭細細回憶著,眼眸一閃。搖頭答道:“許是小女子當是太過恐慌了,並未留意他的聲音如何。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倒是也並無特別之處,只是他囂張得很,臨走時還揚言三日後定要再來的。”
文秀一聽這話,氣得七竅生煙。劍眉倒立、滿臉怒氣,“啪”地一掌擊在了桌子上。
何大川一見文巡按動怒。便添油加醋地罵道:“什麼?他還敢再來?當真是個不要命的!”
而一旁的馮倫則笑呵呵地勸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依小人之見,這不過他一時氣惱隨口胡說罷了,不必認真,不必認真啊!”
何大川輕蔑地點了點頭,鼻子裡發出了“哼”的一聲,兩個人都認為此言乃是笑談,根本沒放在心上。可他們轉頭一看,那巡按大人卻是愁眉緊鎖,憂心忡忡的樣子,兩個人不禁又收回了笑臉,默默躲在了一旁,只看文必正要如何處理此事呢。
其實秀秀何嘗不知歹徒的狂言大部分都是不可信的,只是對於這個“淫猴”,她要特別地另眼看待,總覺得這個賊人絕不那麼簡單。
秀秀低眉思索了片刻,眼眉一挑,先是關切地望著嚴氏一家人,柔聲問道:“嚴老伯,您在廬州城外還有什麼親人朋友可以投奔的嗎?本官覺得,那狂徒之言絕不可信,但又不可不防,因此,您老一家還是到外地暫避一時的好。”
那嚴是夫妻對望了一下,老父親皺著眉頭,嘆著氣地說道:“哎,倒是有個遠親可以投奔的。”
文秀點點頭,爽直地言道:“既如此,那您老就趕快收拾一下,本官會讓何大人派車馬送你們前去。只是你們需秘密離開,切不可聲張!”
嚴春分一聽此言,忙滿口應允,又行禮拜謝,一家人都在感激這位巡按大人的周密安排。
何大川見狀忙叫馮倫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銀子,交到了嚴老伯的手中,那老人家自是感激不盡。何大川知道,那巡按大人是愛民如子的,因此他也不想錯過這樣一個在文必正面前表現自己的絕好良機。
從嚴家回到了廬州城裡,文秀和劉飛直接去了何大川的府衙,於正廳之內,眾人繼續探討著“淫猴”此次之舉。
何大川輕撫著自己突出的大肚子,搖頭晃腦地說道:“文大人辦案可真是穩妥啊!讓那嚴家躲了出去,這樣一來可謂萬無一失了,春分姑娘大可高枕無憂了。”
文秀冷笑了一聲,眯著一雙如水的美眸,目光犀利地盯著何大川,譏諷道:“我看是你何大人高枕無憂了吧?”
此言一出,何大川窘迫萬分,他忙抱拳施禮,口中自責道:“下官該死,下官該死啊,這淫賊尚未擒住,下官當加強城中守衛,萬萬不敢掉以輕心的。”
馮倫見何大川腦門已見了冷汗,也趕忙上前言道:“如此一來,想那淫賊三日之後是定然不會再去嚴家了。”
文秀眨了眨大眼睛,漆黑的眸子轉了又轉,用手腕託著香腮,一邊思忖著一邊說道:“哎,我倒是希望他三日後能如約而來,本官還真是好奇啊,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