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賴絲又被同情心給俘虜了,把雷萊恩拉到一邊說:
&ldo;那女人真可憐!讓我為她說說情吧。&rdo;
&ldo;你就別操這份心吧,&rdo;他說,&ldo;她兒子不會有什麼事的。&rdo;
&ldo;你不是說你的兩個朋友在等著他嗎?&rdo;
&ldo;純屬嚇唬人。&rdo;
&ldo;你還說要去報告地方檢察官。&rdo;
&ldo;也是恐嚇人。&rdo;
&ldo;那麼,你想幹嘛?&rdo;
&ldo;要把他們嚇得神志不清,要讓他們吐出哪怕是一句真話來,好讓我們知道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我們已經使出了所有的招數了,這是最後一招;這一招,我發現,總會成功的。別忘了我們的冒險吧。&rdo;
&ldo;要是你想聽到的那句話,他們始終不說,又怎麼辦?&rdo;
&ldo;一定會說出來的,&rdo;雷萊恩聲音低低地說,&ldo;我們一定得把這事幹到底,那時間已經迫近了。&rdo;
他的目光和她的目光相遇了,她的瞼刷地一下紅了。因為她想到了,他所說的時間,就是那個8點鐘,他現在沒有其它的想法,只是想要在8點敲響以前,能把這件事情完成。
&ldo;你們想想,一方面,你們冒的是什麼風險,&rdo;他對帕卡爾第夫婦說,&ldo;你們的孩子會失蹤,還得坐牢。坐牢是肯定的了,因為有那個帳本在,上面都寫得一清二楚。現在,從另一方面來講,我想提個建議,如果你此時立即把那枚別針交給我,我給你兩萬法郎,你想想吧,這枚別針連三個路易都不值。&rdo;
沒人回答。帕卡爾第太太還在哭著。
雷萊恩又說下去了,不過在每次出價的時候都停了一下:
&ldo;我把我出的錢加一倍。我出三倍的價錢。真該死,帕卡爾第,你這人太不講道理了!我想你是想要我出個整數對不對?好吧,就是10萬法郎。&rdo;
他伸出了手,好像毫不懷疑對方會把那枚別針交到他手裡。
帕卡爾第太太是首先投降的人,她把一腔怒火都突然發到了她丈夫身上:
&ldo;算了,承認吧,你還不承認?說出來!你把它藏在什麼地方了?瞧你,你那死腦筋也得轉變轉變了吧?對不對?要是你還死性子不改,我們可就完了。又得變成窮光蛋了……還有我們的孩子!說出來呀,你說出來!&rdo;
霍賴絲悄悄地說:
&ldo;雷萊恩,這事有點過份了,那別針根本不抵幾個錢。&rdo;
&ldo;別怕,&rdo;雷萊恩說,&ldo;他不會接受的。你瞧著他好了。看他有多興奮!這正是我想達到的目的。啊哈,你知道,這才真叫來勁兒!讓別人昏頭昏腦,叫他們失去自我控制,讓他對自己說的自己想的事情都無法控制!就在這種混亂當中,就在他們被外界的風暴拋來拋去的時候,只要能抓住一絲火花,就可以帶來一片熊熊大火!瞧著他!看著這個傢伙!10萬法郎買下一個毫無價值的東西,要是不答應,就得坐牢。這就夠了,這就可以讓任何一個人改變主意了!&rdo;
事實上,帕卡爾第,也真是臉色灰白,嘴唇發抖,口角上掛著涎水。在貪婪和恐懼的夾擊之下,不難猜到,這些矛盾的情緒的熬煎,會讓他整個人處在一種什麼樣的騷動和狂躁的境地。突然間,他暴發了。很明顯,他現在這些衝口而出的話,他自己都一點也不清楚到底說了些什麼:
&ldo;1o萬法郎!2o萬法郎!5o萬法郎!1oo萬法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