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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現在哪裡能顧得了那麼多。”蘇如瑛聽了宋氏的話有一點害羞的,但還是細細地勸著母親,“再說了,如今父親襲了爵,再過個兩年,大哥考了功名,想要找什麼樣的好人家沒有,即便是匆忙一點,怎麼算得上委屈呢。”
宋氏聽了蘇如瑛的話,想了想,只是稍微走得快一點,到時候多陪嫁點東西就是了。想到陪嫁,又回到了手裡的賬簿上,府裡現在真得是一灘爛帳!
自從老侯爺去世,老夫人病倒後,宋氏算是全盤接手裡府裡的家事。陳蘇氏和四太太章氏插手的地方越來越少了,但最近幾乎已經算是完全卸了管家的責任。這當然有老夫人生病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宋氏現在是威遠侯府名正言順的侯夫人,再加蘇文浩的支援。
宋氏現在看的正是侯府裡這一年的收入和花費總賬。府裡公中的收入到也是多,莊子、鋪子、田地收入,再加上老爺們的俸祿等,一年下來光是白銀就有整整十一萬多兩。
但是縱然這麼多收入,也禁不住府裡開銷大啊。這一年下來,光是老夫人一個院子的月例就要二萬多,加上四房也花了兩萬多,這兩個院子就花了一小半,再加上老侯爺的喪禮,這樣七七八八的算下來,年前各個莊子、鋪子送來的收入都去了一大半,公中賬上的銀子連兩萬都不到,這還是算上了早前聖上賞賜下來的。
這一萬多的銀子,偌大的侯府,年節還有這麼多東西需要置辦,等過完了這個年,賬上怕是就沒有存銀了。偏上老夫人、四房還每天補品不要錢似的要,稍微慢一點,就要說宋氏苛待人。
蘇如瑛看了宋氏的樣子,當然也知道自家母親在煩惱府裡賬上的事情,但是聽宋氏說了賬目之後,還是嚇了一大跳。她已經開始跟著宋氏學習管家了,當然知道十一萬多兩白銀的收入對於自家這樣的情況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但是這祖母和四嬸的院子一年下來要兩萬的花費,這也太奢侈了吧。要知道,他們大房一年的花費下來不過才一萬兩的樣子。
“母親,這樣下去,怕是不妥吧?總要想個法子,不然…”蘇如瑛中肯地評價道。這樣花費下去,只怕侯府遲早會只剩下一個空架子。
宋氏放下手裡的賬簿,凝視著女兒,一臉憤怒的沉聲道:“不妥?這樣下去哪裡豈止是不妥?她們這樣簡直是要把整個侯府都搬空了才罷休。今日燕窩明日人參,後日更是要那上好的錦緞,這樣不是想著把侯府搬空是要幹什麼?難道她們真得吃的了這麼多?穿得了這麼多?哼,就連四房的七姑娘每日都是兩兩燕窩、一根人參這樣養著,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身體需要這樣養著,倒不怕受不起…”
宋氏發洩了一通,心裡的憤怒倒了好了很多,再看到懂事的女兒,不禁揮了揮手道:“這些事情你也莫想了,快過年了,就當好好鬆快鬆快。這些事情,總有我和你父親擔著呢。”
蘇如瑛聽了點了點,乖巧地應了。這些事情自己想也幫不上什麼忙,倒不如不想。
與此同時,四房居住的珠璣閣。
四夫人章氏和她的心腹費嬤嬤也是關著正房的門,在屋裡商量著。
“嬤嬤,你說說,現在我們要怎麼辦?”章氏拿著茶杯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毛尖茶,慢慢地說道。費嬤嬤是從小伺候著章氏長大的,雖然不是章氏的奶嬤嬤,但是卻比奶嬤嬤還要深得她的信任。
“依老奴看,一動不如一靜。如今老夫人臥病在床,府裡的事情現在全是大夫人在管,這應該也是大老爺的意思。”費嬤嬤慢條斯理地說道,“如今之計,夫人還是要好好侍奉好老夫人,老夫人好了,這一切還有商量的餘地。畢竟,大夫人再怎麼樣,這一切還是大老爺說了算,大老爺又是個孝順的,如果老夫人開口了,大老爺就算不全答應,至少也要妥協幾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