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那也能生出妖怪?”
一塊古樹的木頭都能產出妖怪,那麼同理,那些年齡長久的樹木中豈不是都住著妖怪?仁王雅治頓時有種生活在樹精堆中的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大概猜到對方的想法,水無彌珞看著少年糾結的表情,輕輕笑道,“一般樹精都比較溫和,不會出來害人。槐樹的漢字知道怎麼寫嗎?它帶著‘鬼’字,本就容易在修煉過程中招致怨靈與邪氣,再加上成精後受到這裡面的傢伙的影響,自然而然地變得邪乎了。沒事兒,解決了裡面的傢伙,我帶她回家淨化一下就沒問題了。”
重要的是,裡面究竟藏著何方神聖?
水無彌珞在開門前就往仁王雅治的身上貼了幾道防禦符,又作了好些準備才想法開啟了門。
不出所料,閉門多年,裡面充滿了塵埃與殺意。
這間房間的四周空無一物,只有在中間供奉著一柄長長的太刀。刀的周圍泛著淡淡的紅光,就像一個積怒已久的武士,隨時整裝待發,似乎可以馬上出鞘,斬下敵首的頭顱。
水無彌珞在心中倒吸一口氣。從它的光芒與氣息就可看出,這是一柄殺人無數的刀,飽含著殺氣與隱忍已久的嗜血之意。
不得不強定心神,在面對強敵時,必須先下手為強!
水無彌珞快速地在箭羽上貼了符咒,往太刀的四周射去。腳下步伐不停變換,踩出一個個星宿的方位,嘴裡也念叨著古老的咒文。
日本的歷史比不得中國那般源遠流長、博大精深,也在開化之後經歷了不短的時間。
其中,以戰國時代最為動盪。
而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也流傳久遠。武士們信奉著嚴苛的種種規則,忠心於自己的主公。不論是殺戮的過程中,還是切腹自盡、殉葬,武士刀上被附著的怨念、仇恨、殺伐之意等殘念永遠都是最深刻的。經過時間的洗刷,它們的執念便在不斷加深。
相比起方才的槐樹妖、九十九鬼鏡妖之流,武士刀鎖幻化出的精怪,肯定更具殺傷力,也更棘手。
因此,水無彌珞選擇了搶先出手。隨著符咒接近的趨勢,武士刀輕鳴一聲,有了動作。它抖動著刀身,迅速劃出幾道光芒。雖一刀未能成功劃破符咒的攻擊,但幾刀下來,也成功打碎了水無彌珞的第一次進攻。
水無彌珞當然不會是吃素食長大的,畢竟從小到大積累了不少的實戰經驗。隨著符咒被瓦解,她已用手中的弓箭發出了第二波攻擊。腳踩禹步,果斷地甩出手中的符咒至房間的各個方位,不斷地加強結界。
然而,隨著自己的主人衝鋒陷陣,又經過了鮮血的浸染、時間的磨礪,武士刀也不是軟性子。它早已有了自己的靈魂,成為了精怪。它很快就意識到現在的情勢於己不利,於是迅速地躲過了對面巫女的攻擊,尋找突破口。
(二)
仁王少年聽從水無彌珞的警告站在門口不敢前進半分,生怕像之前那樣早到妖怪的攻擊,也不想給女生添亂。不料橫生枝節,對面原本與水無少女打得火熱的武士刀突然閃出了女生的攻擊範圍,朝著他飛來。
而水無彌珞的箭矢恰好用完了。她也是始料不及,眼睜睜地看著武士刀一身血腥地向著無辜人士衝去,並且一步步衝擊著她所設下的結界。
時間由不得她再猶豫發呆,僅幾秒的時間,她就閃身擋在了仁王雅治的身前,手持弓矢,將武士刀撥開。無視了手臂上被殺氣劃出的幾道血痕,她立刻掏出符咒加固結界。
仁王雅治訝異地看著面前嬌小的女孩子,“水無桑?”
他微微蹙起眉,有些心驚也有些擔憂。她不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樣嬌氣地呼痛,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因為受傷而改變過。而且,她的箭已經用完了,接下去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