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因都不問,劉偉鴻只說有個大客戶想投資,需要朱專員親自過來拍板,朱建國就來了工這樣的事情,只會生在朱建國和劉偉鴻之間。
朱建國有一個,非常非常樸素的觀念、……劉偉鴻不會害他!
因為劉偉鴻沒有害他的理由。
這個,世界上,找不到一個下屬對上級這麼好的,同樣,也找不到一個對劉偉鴻這麼好的上司。感情已經到了那個份上。
果然,朱建國一聽劉偉鴻的解釋,馬上就切入了技術層面,說道:“偉鴻,整個地區都和天平公司合作,他們有那麼大的實力嗎?”
朱建國絲毫也不會懷疑劉偉鴻的用意。劉偉鴻也可以用浩陽市的名義,單獨與天平公司合作,完全不必要扯上地區。無疑,這是劉偉鴻在幫著朱建國出政績。
與曹振起相較,朱建國的劣勢很明顯。有主觀上的差距,也有客觀上的差距。主觀上,朱建**人出身,xìng格直爽,雖然並不愚笨,但官場上的手腕,卻是難以與曹振起相提並論。曹振起是堪比6大勇的厲害人物,在二把手的任上,都不落一把手的下風。這一點,朱建國遠不如他:說實在的,太焉巴壞的事情,朱建國幹不出來。哪怕明知道幹了對自己很有利,朱建國還是會固守某些底線。
客觀上,朱建國是行署專員,曹振起是地委〖書〗記,手裡握著官帽子,握著下面幹部們的前程,佔據著明顯的優勢。而且曹振起在浩陽地區經營了兩年多,自有一套班底,朱建國是6大勇的親信,6大勇在浩陽地區留下來的班底,也不弱,甚至還強於曹振起的班底。但也僅僅只是在理論上是這樣,實際上,情況要複雜得多。
官場上的所謂嫡系,其實是很有區別的:像劉偉鴻與朱建國這和關係,那是真正的心腹,休慼相關。彼此之間,可以完全信任。但這樣的上下級關係,在官場上是完全的“異數”可遇不可求。很多官員,6大勇在地委〖書〗記任上的時候,敬畏6大勇的手段,向6大勇表示臣服,向他靠攏,是可以理解的:但6大勇已經調離,這些人自認另有打算:尤其是地委委員、行署副專員這一級的副地廳級幹部,就更是如此了。甚至6大勇在任的時候,他們支援6大勇也是有條件的。對自己有利,便支援6大勇,對自己不利,就支援曹振起,壓根就談不上親信,更談不上心腹。勉強要形容的話,他們更像是6大勇的“盟友”。如今6大勇走了,這個“同盟”自然不復存在。今後是支援曹振起還是支援朱建國,或者乾脆“自成體系……”都要看實際的情況而定,未可一概而論。
這和情形,劉偉鴻老早就和朱建國分析得比較透徹了:硬碰硬的與曹振起爭權,絕非上策。如果有合作的可能,劉偉鴻的意思,還是要儘量爭取合作。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尤其對劉偉鴻有好處。劉偉鴻與浩陽地區其他任何一位領導幹部,都是不同的。
那些領導幹部,平日裡有兩樣東西要關注。第一是靠山,第二是政績。而母庸諱言,靠山的重要xìng遠在政績之上。
你做出了政績,要給誰看?
如果上邊沒有人欣賞你,哪怕你幹得再出sè,也是白搭,就是個栽桃掭的命。等桃樹栽好了,長大了,要結果子了,那就沒你什麼事了,上級領導自然會安排合適的人選在摘這個大桃子。至於和樹的人,給你挪個地方,繼續和樹去。
而對於劉偉鴻而言,第一點並不重要,至少是沒那麼重要。他主要走出政績。出了政績,自然有人給他出面說話,該重用時重用,該提拔時提拔。
所以劉偉鴻想要與曹振起、宋曉衛合作的心思,很誠懇。如果朱建國一上任,劉偉鴻就慫恿朱建國與曹振起爭權,那是不明智的,會將可能的合作之道徹底堵死。
但凡事要做兩手準備,合作,只是劉偉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