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真正的血肉橫飛,藏在自己同胞屍體壘成的工事後面的日軍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血人,不光有血還有肉。
就連意志力最頑強的日軍,在那個如同地獄般的機槍掩體裡呆了不過三十秒,就崩潰的扔掉機槍瘋狂嘔吐,再也無法扣動扳機了。
可‘黑子’卻無比冷酷的繼續扣動扳機,這樣的情形他並不是第一次看見,甚至他也曾經是和日軍為同一角色。
當身前壘成工事的同袍之血濺在他眼中,血淚流滿胸襟的那一刻,他就發過誓,他會朝每一個他看見的日寇開槍,直到他倒在對手的子彈下。
誰也不知道,在戰場上迅速成長起來的重機槍手最大的夢想,是死在戰場上。
這樣,他才有資格去見那些用軀體替他擋住敵人子彈的弟兄們,而不是等到鬚髮蒼蒼。
照明彈不斷打上高空的光芒下,中國機槍手毫無心理負擔甚至帶著幾分興奮的扣動扳機,一連串的長連射,將日軍的‘機槍堡壘’連同其後的射手掃得血肉橫飛。
無比殘忍的一幕,甚至連月亮都不忍目睹,悄悄躲進了雲層。
如果不是照明彈的光芒,這裡就是一片黑暗。
在戰鬥了二十分鐘後,日軍步兵們除了人多以外,就沒剩下什麼了。
擲彈筒和擲彈筒手一起沉默在了黑暗中,五挺機槍雖然還能用,但幾乎沒有人再去使用。
在血腥味兒濃烈的讓人眩暈的‘肉堆’裡開槍只是日軍步兵本能拒絕的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當步兵不一定死,但當機槍射手是一定死。
而且是死在那挺不斷噴吐著火舌的機槍下。
或者應該說,不是一挺機槍,而是兩挺。
在拿迫擊炮幹掉日軍的擲彈筒手後,唐刀也拿出了那挺放在戰壕裡的g34。
那是真的讓人絕望。
不過,敵人的兩個機槍火力點固然可怕,但位於最中間山丘上的那杆步槍才是最讓日本步兵們切齒痛恨。
當人匍匐在灌木叢中,機槍的射速再如何快,但因為子彈的限制,也不可能對所有人都無差別掃射,只要不去拿機槍開火對射,危險性反而不那麼大。
但那杆步槍可就不同了。
每響一槍,就必然有一個同僚要載倒在地,痛苦的哀嚎過後,等待他們的只有平靜。
因為,被三個火力點圍著的日軍並不只是被動挨打,一部分日軍勇敢而努力的用步槍和敵人的三個火力點對射,哪怕死傷慘重,他們依舊沒有放棄。
另外兩撥日軍則小心翼翼的分成好幾部分分別向對他們威脅最大的兩個山丘側翼匍匐著繞行。
這是中央進攻,兩翼包抄的改進版。
心生不安的日本陸軍少尉判斷,只要把擁有機槍的中國人射殺,他們就一定可以獲得勝利。
但,在被那名神槍手連續狙殺十幾人付出了不菲代價,在地面上爬行了一百多米終於即將抵達兩個山丘側翼的十幾名日軍又突然被灌木叢掛著的手榴彈炸飛後。
日本陸軍少尉終於痛苦的承認,他錯了。
雖然對手兵力不多,但這裡絕對是一個有著精心預謀的伏擊陣地。
山丘下的草叢中,竟然有不知多少被精心設計過的絆發雷,不管是趴著還是大踏步跑過去,都有可能被炸成空中飛人。
是的,跟著唐刀學習過的牛二轉授給騎兵們絆發雷手法雖然有些粗暴,但因為夜色的緣故,日軍步兵們想在灌木叢中發現被塗抹了墨汁的魚線簡直是痴人說夢。
如果他們不從兩翼,直接從正面進入的話,或許就沒那麼悽慘了。
但那,要承受唐刀正面的射擊火力。
更何況,說搞兩翼,就必須搞兩翼,日本人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