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激勵自己的員工,那唐刀這個最高指揮官又如何不是這麼想的?
就算要死,那也是老子這個最大的死在前頭!這就是中年人和青年人悄然間給位於船上的數千人的答案。
船工們心情緊張,不是害怕水,這條大江是他們討生活的地方,一年中不知要往返多少次,他們害怕的是日機,不過數日前才結束的大撤退中被日機機槍子彈射死的百餘同僚還屍骨未寒,做為普通人的他們如何不懼怕。
久經戰火考驗的四行團官兵們其實也緊張,他們怕的不是日機和炸彈,他們怕的是水。
這樣的大江,又正值冬季,如果船被日機炸燬,那全船人能活著抵達岸邊的,將是百不存一。
死亡,他們或許並沒有那麼恐懼,但都還沒抵達戰場就死去,總歸是不甘心的。
唐團座再度於這種關鍵時刻,穩定軍心。
雖然龐大的運輸船隊出發的那天真的是老船工所預估的大霧天,但減少了來自於空中的威脅後,導致船隊也不得減緩速度以免撞上險灘中的礁石。
這也是使得原本順流而下可在3日內抵達石牌要塞渡口的船隊至少要往後再拖延半日。
也正是這半日的延期,讓日軍抓到機會。
1941年1月8日上午10時,在桅杆瞭望鬥裡的一名士兵瘋狂的敲響了銅鐘。
遙遠的天邊陸續飛來數個黑點,沒過多久,就聽見沉悶的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
4架零式戰機以不到800米的高度沿著湍流不息的江面正在高速向船隊接近。
原本答應護航的空軍戰機已經在不久前剛從船隊上空掠過,這會兒應該是處於返航狀態。
顯然,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伏擊計劃,日軍方面應該早已獲悉中方會有援軍透過航運方式抵達石牌,而且他們所抓的空檔期很精準,這顯然是動用了級別極高的間諜。
只不過,他們應該並不知道援軍的番號,否則,他們出動的就不是4架戰機而是40架戰機了。
就算第11軍的那位橫山勇司令官是個傻子,也會知道用幾十架戰機換一個四行團,是多麼划算的事兒。
“所有炮位,去除炮衣,一級警戒!日機進入射程後,可由各連、排自主決定射擊區域!”陪同唐刀一起坐在1號船艙內的程鐵首放下望遠鏡,拿起步話機,下達命令。
“1連收到!”
“2連收到!”
“3連收到!”
步話機中傳出防空營3個連長的回答聲音。
一旁的盧魁先一臉懵,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還能打電話?這位中國最大航運企業的掌舵人敢肯定,船與船之間絕對沒有牽電話線。
“盧經理,長官,你們還是去掩體裡避一避!日本人的機載機槍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程鐵首來不及給盧魁先解釋自己手裡的新式通訊工具,直接向這二位下達了驅逐令。
雖然不能防飛機炸彈,但防子彈可是四行團官兵們的拿手好戲,普通士兵在船艙內用木板和沙包構築了高大半米的防彈區,另外還用10毫米厚鋼板給船上圍了個臨時掩體。
“盧大哥,我們這次能否安全,全得看程營長的,他既然發話了,我們還是聽令行事的好。”唐刀微微一笑,拉著盧魁先的手就向掩體方向走去。
唐刀見過的槍林彈雨多了,那會把幾架日機放在眼裡,但盧魁先可是重要人物,他可不能讓這位在這裡出點什麼意外。
各炮位上基本都配備了步話機,班、排、連之間都有不同的調頻,命令迅速層層下達,幾乎在不到30秒時間內,各炮位就明確了自己需要射擊區域。
效率比之前提高了何止一倍?
有過無數防空經驗的四行團高射炮兵們現在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