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受這位陸軍中將管轄,按道理來說是絕無可能用下屬對上司如此正式軍禮相待的,這自然引起了這位的懷疑。
現在可是戰時,一封蓋著軍部大印的任命書和集團軍司令部的電文可不一定就能百分百證實他的身份。
做為一念之間就要關係到數千將士生死存亡的中將師長,他自然不會放過任何疑點。
“在唐刀授命前來之前,郭長官可是將饒長官平生之事蹟向唐刀簡述過,饒長官率軍臨行前遍掃祖墓,為老母擺壽宴並親為母親濯足,他人只以為長官您是做個姿態而已,但唐刀聽聞此事,唯生欽佩之心。長官您做下這些事之時,定然已是做好馬革裹屍之準備,實乃我中國軍人之楷模,唐刀身為軍人,只能以軍人之禮而表心中之敬意!”唐刀雙眼凝神望著川軍中將,無比認真的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點,川軍中將臨行之時最不捨即為自己的老母親,他倒不是怕母親無人奉養,而是擔憂母親知曉兒子命喪前線必然悲慟欲絕,心痛此生不能再侍奉70高齡老母於堂前。
唐刀這一席話自然引得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的川軍中將眼眉低垂,不過,極短時間內便收拾好心情的川軍中將卻是展眉輕笑:“郭兄早在一日前便致電於我,說你唐刀唐營長乃為他麾下悍將,我尚以為唐營長只是行伍之事在行,卻不料唐營長於待人接物之間也是人中翹楚,你這一番誇讚,饒某就當成真的吧!”
敢情這位是早就得了43軍軍部發給他的訊息,卻還要出言試探,顯然也是一位謹慎之人。只是,對於唐刀剛才的溢美之詞,這位顯然並不是太放在心上,實在是官場上的虛偽之事太多了,從一個伙伕做到如今位置的川軍中將可不會因為唐刀這一番讚美或是他曾經的戰績就對他刮目相看,他要的,是能上戰場的悍將。
所以,唐刀就直接送了他一個見面大禮。
“饒長官,還請原諒唐刀來之前擅作主張格殺貴軍一逃兵!”唐刀道。
“唐營長既為廣德防區督戰官,但凡有畏戰不前、不聽軍令而後退者,皆可殺!這種小事不必說。”川軍中將渾不在意的擺擺手。
唐刀能帶著劉汝齋的步兵團回返,想來也是用了些許手段,不然,光靠集團軍司令部給的一個督戰官名頭,在一個率領著上千號人想逃跑的步兵團長面前可不是那麼好使。
這些,川軍中將自然是想得到的。
“劉汝齋這個逃兵,已然被我執行軍法!”唐刀道。
一揮手,四個抬著擔架的警衛士兵上前,將白布掀開,赫然是額頭一個血洞的劉汝齋屍體。
“什麼?”川軍中將一呆。
周圍的川軍將校更是集體目瞪口呆。
自從知道劉汝齋這個混賬玩意兒把左翼陣地丟了全團逃跑,145師其餘人沒有誰不想宰了他,那純粹是把餘下的3000人往火坑裡推。
可誰也知道,就算真見那個傢伙,也沒誰能真的就說一槍幹掉他。因為那傢伙明面上是仗著那位副司令官的照拂不聽145師師部軍令,實際上他也是那位副司令官控制手下各步兵師的棋子。
在川軍這個山頭林立關係錯綜複雜的派系裡,各步兵師的中將師長也都算一方豪雄,想把他們牢牢控制在自己手裡,各師都有他的親信,萬一那個師想跟他唱反調,這些親信可隨時反水。
而如今的川省第一人病重,實際上那位就是位於東南川軍的最高統帥。
大戰當前,各師師長就算心裡清楚,也只能暫時忍氣吞聲接受這樣的掣肘。
說白了,殺一個當了逃兵的上校團長不過如同宰一條狗,但如此直白打臉那位,整個師都不好過。
但這位防區督戰官,卻是說殺就殺了,真是個狠人,這是不打算在集團軍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