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刀如此信心滿滿,還整出了個交保險費負責賠償的新鮮制度,雖然要交的保險費略高,但只要別把廠子搞黃掉,終歸是有的賺,一眾正在焦頭爛額中的紡織廠老闆還是興高采烈起來。
這些人可都是人精,唐刀只要能保證那裡不會遭受兵災,就已經去掉了最大的隱憂,至於說去了西北怎麼協調和當地軍政的關係,只要使錢,磨都能把鬼推了,這種套路對於久經商場的他們來說,不要太簡單。
豫省人本就酒量不錯,這一高興,自然是紛紛向唐刀敬酒,這裡可沒有什麼三錢五錢酒杯,全是吃飯用的碗,哪怕只倒了個碗底,少說也有一兩有餘,唐刀卻是來者不拒,杯到酒幹。
俗話說:酒品看人品!中國人談生意之所以都要在酒場上推杯換盞之間完成,看的其實不是酒量大小,而是喝酒的態度。
酒這玩意兒是難入口,但連酒精都不敢克服,客戶還能指望你幹什麼?就是這麼淺顯的道理。
一看唐刀如此豪邁,以賈東興為首的一眾商人們更是對唐刀增加了幾分信任。
席間也有聰明人,一看唐刀和紡織協會的一幫人打的火熱,不免眼熱,便藉著敬酒的機會過來打探,聽說唐刀給紡織協會指了條明路把廠子遷往西北,那心思卻也是動了。
紛紛請求唐刀給他們也支個招看去哪裡合適,這來的商人可是各行各業都有,有糧行,有成衣鋪,有馬行,有菸廠,甚至還有一個是開青樓的聽得唐刀也是一陣頭大。
紡織業可以遷去西北,那是因為那邊盛產棉花,原材料不缺,成本可以不增反降,但這些服務業需要的是大量人口。
就西北那個不長樹的貧瘠地方,對他們反而不一定適合。
“去川省!”唐刀最終還是給了一個明確答案。
根據曾經時空中的戰況,徐州會戰會在三月之內打完,雖然此次會戰藉助臺兒莊之戰重創華北日軍在區域性戰場上榮獲大勝,可戰略上依舊是失敗的。
隨著不甘心失敗的日軍繼續調兵遣將,第五戰區開始戰略撤退,隴海線和平漢線兩條交通大動脈終究落入敵手,日軍獲得這兩條重要交通線後,開始藉助其運輸兵力,兵鋒將直指目前的陪都江夏,華中地區也即將不保。
這些商人們如此急切的想將產業遷走,一方面是因為利益,另一方面也有不想做亡國奴在日本人手下做生意的意圖,這些都是值得鼓勵的。
後期日本人佔領大城再無如金陵般禽獸行為,不是他們良心發現不願再屠殺,而是,他們需要城內的工商業產生價值為他們不斷擴大的戰爭行為造血減輕國內的負擔。
若能在他們佔領之前將城內的工商業遷走相當一部分,亦是對日的一種打擊。
“川省雖然地處西南被群山環繞,交通不便,卻也造就其戰略上的安全,而且那裡人口稠密,僅是川省一省之人口就達6000萬!”唐刀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當然了,為了不太驚世駭俗,唐刀還沒說用不了多久,暫時在江夏停留的政府各部門就會從江夏搬往川東,隨之而行的還有大量工廠、學校等大量人口。
據統計,1933年,山城的工廠和手工工場數只有415家,等到戰爭爆發後,就有400多家工廠遷往重慶,使全市工礦企業增加到1690家,佔當時全國工廠總數的三分之一;而高校更是達到50餘所,成為全國第一。
除此之外,還有從華北、華東因為戰爭爆發被迫離開家園的難民,那算是中華民族歷史上有數的人口遷徙了,沒人能統計這次人口大遷徙的具體數量,但據最保守的估計也在2000萬左右。
背井離鄉的難民,第一站就是臨時陪都江夏,而後隨著戰爭的程序,人們繼續逃往湘、黔、滇以及川省這種滿布大山的‘安全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