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堂兄都戰死了,他再死了,他們楊家就只剩下老弱婦孺了,沒指望了啊!」少尉先是一呆,繼而毫無長官形象的放聲大哭。
少尉也是參軍好幾年的老兵,知道規矩,哪怕是部隊強行徵兵,也不會涸澤而漁將一個家庭的所有青壯都徵走,總會留下一個頂樑柱,不然那些兵知道自己家裡人活不了了,那會兒反抗不了,拿上槍後,不得把負責徵兵的長官給突突了?
做什麼事兒都不能做絕了,不然就要遭報應,這是老祖宗們傳下來的真理!
像楊家這樣主動將家族全部青壯送上戰場的不是沒有,也是極其稀少的,一旦全部戰死,這個家族也就完了。窢
陸軍少尉一想到一個二十幾人的家族、最終是由一群老弱婦孺在哪兒披麻戴孝為家族所有中堅送葬的那一幕,就無法面對。
好歹,給人家留一點希望啊!哪怕是殘疾也成那!
錘子也跑過來,在楊必成‘屍身,邊上嗅來嗅去,口中不斷嗚咽著,尾巴卻是用力搖了起來。
趕過來的衛東來神色不由微微一動。
蹲下身來試探了楊必成鼻息和心跳,眼中湧出濃濃絕望,腮幫子因為咬牙高高隆起,狠狠揉了揉額頭,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別動,都別動他,等衛生兵來。」
楊必成身上的傷太過觸目驚心,就算是衛東來也不敢貿然用唐團座教的‘心肺復甦,法,生怕萬一還有一線生機被他和大頭兵們給搞沒了,只能交給後面還在拼命朝這邊趕來的衛生兵們。
畢竟,他們除了搶救技術,還有藥。窢
那是上次響堂鋪之戰從鬼子輜重隊裡搶的,食物和武器彈藥大部分分給了921師,四行團留了大半藥品,加上在臨汾城內又購買了一部分。
所以這次團部主力出征,不光是隨軍出征的醫護連藥物充足,各連排衛生兵手中也有不少的專用急救藥。
之所以衛東來還沒有士兵們那般絕望,那倒不是他毫無根據的幻想,而是錘子在搖尾巴。
錘子是極其敏銳的動物,很多時候四行團的官兵們已經不將它當成一條狗在看,當它走在擺滿屍骸的場地時,它會嗚咽,甚至還會流淚,但最顯著的特點是,它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永遠是下垂狀態,那應該是它表達憂傷的一種態度。…
但這次,它雖然在嗚咽著表達憂傷,尾巴卻是搖動著的,那讓衛東來有了一種直覺,或者是幻想,這個士兵,還沒有死。哪怕,他的血已經快流乾了,蒼白的臉色已經如同一個死人無疑。
死而復生這事兒絕不是天方夜譚,夜承桓主任和連級幹部們閒談時就說過他們八十集團軍一件奇事。
有位團長,頭部中彈,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可他的上級固執的認為他還活著,都下葬一天了硬是從土裡刨出來用擔架抬著上路,三天後,竟然奇蹟般的有了心跳。最後,竟還活蹦亂跳的繼續當他的團長。窢
正是在這樣的幻想下,精準射手身上幾乎是用蓋的,蓋滿了十幾個止血包,土豆那邊則不斷的做‘心肺復甦,急救。
最後被在山腰上找到的老算盤反而是最先被確定活著計程車兵,因為他還有兩個好同伴。
和日軍滾下山坡,全身負創多出且手無寸鐵的老兵和身強力壯日軍搏鬥本來絕無幸理。
幸好是他先用兩三斤重的駁殼槍先把日軍砸了個滿臉花開,然後又佔據了先手抱著日軍往下滾,日軍在滾下山的過程中都差點兒沒被石頭給生生砸死,要不是還戴了個鋼盔的話。
等到這個小鬼子稍微恢復了點兒體力以兩隻手對付老算盤,差點兒沒把這名已經沒了多少力氣的老兵給活活掐死的時候,錘子和那
頭渾身是血的野豬已經搞定了自己的對手。
那老算盤的這位對手可就慘了,從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