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態度,戴駿見怪不怪了。整個浩陽地區的幹部都知道,劉偉鴻和朱建國是“一個人”。
將上下級的關係處到這個份上,真簡不簡單。
戴駿緊著給劉偉鴻奉上了茶水,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帶上了房mén。
劉偉鴻抓起茶几上的香菸,點了一支,身子微微靠進沙發,微笑著說道:“專員,沒什麼要緊的。”
朱建國悶哼一聲,怒道:“這不是要緊不要緊的問題,他們不能這樣子搞。不像話!偉鴻,你怎麼回事?聽說在常委會上,你什麼都沒說?”
朱建國說著,扭頭望向劉偉鴻,意甚不悅。
這還是劉偉鴻嗎?在這和重大的問題上,竟然一聲不吭?如果換個,人,或許還會講究個忌諱,畢竟這事與自己相關,自己給自己辯解,怎麼說都有點壞規矩。但劉偉鴻不會在意這個。他要是想說話,誰也攔不住他,什麼規矩也攔不住他。
劉偉鴻卻偏偏什麼都沒說。那就只能有一個解釋,劉偉鴻自己認同了這個調查結論。
這才是令朱建國生氣的地方。
難道劉偉鴻不清楚,這個調查結論一旦被地區認可,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幹部處分嗎?身為市長,能源管理公司總經理,是必須要負領導責任的。
劉偉鴻風頭甚勁,這個時候挨個處分,誰知道會對他今後的仕途產生何和影響?
劉偉鴻的神sè漸漸凝重起來,坐直了身子,說道:“專員,我認為,這個調查結論雖然有失偏頗,但確實存在一定的人為責任。在井下施工的時候,是可以再細緻一點的。或許,就有可能避免這次事故的發生了……六條人命啊!”
說著,劉偉鴻輕輕嘆息了一聲。
朱建國略略一怔,有點狐疑地望著劉偉鴻。
這麼說,劉偉鴻自己真的不打算對這個調查結論提出什麼異議了?
“專員,說實在的,我一直想要找一個突破口,好好的整頓一下全市的礦山安全生產秩序。每年,我們浩陽,單就我們一個市,就要發生十幾起礦難事故,死傷十幾個人。整個地區的情況就更加不容樂觀。安全生產我們年年講,年年抓,為什麼安全事故卻層出不窮?年年都有!年年都要死人!這個問題,確實值得我們好好重視了。這次七二礦難,或許就是一次機會,一個突破口。如果給我一個處分,能夠換來整個礦山安全生產更上一層樓,那麼,就算撤掉我這個市長,都是值得的。”
劉偉鴻平靜地說道,語氣平靜,神sè也平靜,沒有絲毫做作之意。
朱建國身子輕輕一震,雙眉揚了起來,死死地盯著劉偉鴻,眼裡閃過一抹驚詫之意。
“偉鴻,你真這麼想?”
稍頃,朱建國沉聲問道。
劉偉鴻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低聲說道:“專員,你和我打了這麼多年的jiāo道,你應該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
朱建國頓時神sè一肅。
以前如何,且不去說他,自劉偉鴻去夾山任職之後,確確實實一心撲在工作上。夾山的輝煌成就,主政浩陽短短九個月,弓進數億元的大專案,都是明證。劉偉鴻對工作要求之嚴格,甚至已經比他強勢跋扈的xìng格還要出名。
從某和意義上來說,宋曉衛無論多麼的jīng通官場權術,威望都不可能趕得上劉偉鴻。要獲得幹部和群眾真心的擁戴,只有一條途徑:真心實意為談眾辦事!
而依靠權術建立起來的威望,都只是表象而已。一旦出事,就會樹倒撕猻散。古今中外,那麼多威風顯赫的君主,臨死之時,卻是眾叛親離,也從側面印證了這個道理。
“偉鴻啊,我不懷疑。”
略事沉默之後,朱建國緩緩說道,語氣也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