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孽啊!”老胡捶胸頓足,“先花神一片苦心可算是白費了!”
“快說究竟何事!否則看老夫不放兔子要死你!一兔當先,千軍萬兔,萬兔奔騰……”狐狸仙急切地連連嚇唬老胡。
“哎喲喂,我說,我說便是了。只是,我僅僅聽的壁角,不真切,不真切……”老胡畏畏縮縮,看見我紅腫得近乎睜不開的眼睛,知道再也瞞不下去了,於是猶猶豫豫地道,“既然葡萄都瞧見了……其實,此事二十四位芳主皆知,只是被先花神逼著立下毒誓,若有半分洩露便自毀元神,故而不敢透露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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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花神曾說,服此丹者滅情絕愛,不願葡萄再步上她的老路,願葡萄無情遂剛強,無愛遂灑脫,逍遙度此生,還命二十四芳主將普通拘在水鏡之中萬年以避禍。豈知,唉,豈知隕丹竟也絕不盡這萬毒情絲,壓不盡心緒萌動。葡萄,你竟然還是愛上他了,愛到竟將隕丹生生吐出……人有命理,神亦有,唉,一切皆是命中註定······”
原來……我笑了笑,復又笑了笑。
如今知曉了又有何用處?他殺了爹爹,我殺了他,他死了,我方才吐出隕丹,曉得自己愛他。他活過來了,卻再也不愛我了,想事恨不能食我血啃我骨。如今,他愛穗禾,穗禾亦愛他。
僅餘我一人愛不得,恨不能,兩相掙扎,什麼都不是……
“隕丹?我掌姻緣情愛十來萬年,竟從未聽過有此種丹藥,聞所未聞。”狐狸仙驚得雙目圓睜,連連搖頭,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葡萄!你這是要去哪裡?”身後老胡驚撥出身。
去哪裡?我還能去哪裡?我再無顏面對著爹爹的墳 。
六界之大,卻僅有天界可以回返……
當日,有使者送了一張精緻的帖子給我。大紅顏色,比翼鳥繞著連理枝,栩栩如生,兩個金漆落筆的名字躍然其上。下月十五?竟是這般迫不及待……我用指尖將“旭鳳”兩字描摹了一遍,抬手,指尖皆是金粉,輕輕一捻,散入風中。
第二日,小魚仙官在天河畔撿回看了一夜星星的我。他抱著我,嘆了口氣,眉頭緊蹙,許久後道:“覓兒,你還有我。我還有將心換心的機會嗎?”他的聲音輕得我幾乎聽不見。
我抬頭看著小魚仙官,突然覺得有些憂傷……他表面溫和其實卻很執拗,他執拗地站在一旁已經站了太久,卻不肯回頭。
“覓兒,凡間的雪快要化了,我們明年春天完婚,可好?”
“好。”
他的呼吸猛然一窒,將我抱得更緊。
三個人,有兩個是歡喜的,那麼便是多數了,也算得是美滿了吧?美滿便是很好,圓滿太難了,況且世上哪有這許多皆大歡喜……
花開了,窗亦開了,卻為何看不見你?
看得見你,聽得見你,卻不能說愛你。
辰時,我去書房尋小魚仙官,照例看見了徘徊在璇璣宮外的按個小仙姑。這小仙姑十分乖巧有禮,每每見到我都要低頭俯身道一聲:“見過水神仙上。”我亦向她點頭回禮。
我看人一般只看個大概輪廓,今日卻一瞥間,瞧見了她的面龐,一時間覺得有些眼熟,遂停了腳步,“你叫什麼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