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沒人會料到,他會出現在黃鶴樓。
花雕的腳步頓住了,瞳孔微縮,他同樣認出了鐵劍上那個形如眼睛的標誌,因為在當年聖戰期間,他曾親眼見到自己的很多同伴,都是死於一把類似的劍下。
下一刻,雕花終於見到了劍的主人。
燕北的出現非常突兀,或者說非常突然,便在一息之前,陸三嬌的身前還只有那把孤零零的鐵劍,而在一息之後,一個帶著寬大斗笠的男人,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中,而那把不知名的鐵劍,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重新被那男人握在了手裡。
二十年前,燕北的劍從未出鞘,這二十年間,燕北的劍偶有出鞘,卻也鳳毛麟角。
因為鮮有值得他出劍的敵人。
直到這一刻。
花雕再一次嗅到了某種異常危險的氣息,這種味道在片刻之前他才剛剛體會過,那是周季在自爆文心的時候。
可是如今他眼前的那個男人根本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手執鐵劍,淡淡地站著。
“你是誰?”
花雕身形微微前傾,右手五指微曲,下一刻,那支原本已經不知道被先前的爆炸震落到何方的旗杆疾射而來,穩穩地落於花雕的掌中,不偏分毫。
之前周季以自爆文心為代價,險些將這片小世界都轟塌,卻依然沒能將那半截旗杆摧毀,也不知道這旗杆到底是用什麼特殊材料所造,而當年將其折斷之人又有多麼的恐怖。
旗杆在手,花雕心下稍安,卻仍舊未敢向前踏出半步,而是沉下了心神,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自出現之後,燕北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舉動,便連之前花雕手無寸鐵之時,也未曾發動強攻,但在這一刻,他手中的劍卻動了,代替了他的回答。
劍鋒微抬三寸,一道微風翩然而起。
花雕手指一緊,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身形暴退。
下一刻,燕北的劍出現在了花雕先前所在的位置,與劍吟聲之同時響起的,是燕北口中的四個字。
“其疾如風。”
燕北一劍落空,身形再度消失,當他重新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花雕身前一丈,對燕北來說,這是最好的出劍距離。
於是,有一道聲音自花雕耳邊響起。
“侵略如火。”
花雕仍舊看不清燕北的身影,更看不清燕北手中的劍,但他手中的旗杆也隨之動了,於空中四下攔舞,金石之音不絕於耳。
陸三嬌張大了嘴巴看著這場他難以理解的戰鬥,良久,終於感慨道:“果然不愧是亞聖大人……”
瞬息之後,花雕已經退到了三十丈開外,他的一片衣衫被斬落了,血色殘旗也被劃破了,便連他的雪白長髮也被削去了兩寸!
花雕知道,長此下去,死的一定是他。
所以在下一刻,金色才光沖天而起,花雕手中的旗杆,第一次沒有格擋,而是刺了出去。
“不動如山。”
“叮!”
兩道聲音不分先後響起,花雕的旗杆準確地點在了燕北的劍身之上,或者說,燕北的鐵劍,準確地攔住了花雕的必殺一擊。
緊接著,燕北再一次自花雕眼前突兀地消失了。
“其疾如風。”
等燕北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退回到了陸三嬌身前,然後他伸手一把將陸三嬌從地上提了起來,腳尖一點,向著天空急掠而去。
眨眼之間,燕北與陸三嬌已經消失在了空間裂縫之中,在不得見,而花雕則愣在了原地,身上血雖熱,手中的旗杆卻有些涼。
半柱香的時間之後,燕北帶著陸三嬌出現在衛國的國土之上,然後將其重新丟在了地上,轉身便欲離開。
“亞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