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了一抹驚喜之色。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那只是一首詩。
不是藏頭詩,詩中也沒有蘊藏什麼密文,否則那位負責審查信件的詩道翰林一眼就能發現。
所以就真的只是一首詩而已。
但這首詩卻又不簡單,因為就連那位詩道翰林在讀完之後也忍不住連連讚歎,大為驚豔。
所以這是一首好詩。
詩的名字,叫做《望嶽》。
……
相比於衛國,遠在千里之外的唐國反而更有節慶的氣氛,畢竟他們距離戰亂要遠得多。
今天禹墨沒有待在書院跟老師下棋,而是走出了崆幽谷,來到了唐國的國都,長安。
對唐人來說,長安就是長安,若是被叫做長安城,反倒不美。
長安坐落於唐國以南,在長安城外不足百里,便是崆幽谷,便是聖佑書院,自古有言:天子守國門,而在唐國,卻是書院守國都。
禹墨走在長安大街上。顯得有些漫無目的,天上還在飄著如柳絮般的雪花,但卻攔不住人們心中對於新年的喜悅。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們或是採買春聯燈籠,或是在預定酒樓的菜餚,顯得異常的熱鬧。
禹墨看著車水馬龍的長街,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走到哪裡去。
他知道如今三國聯軍已經兵臨衛國城下,卻不知道紫曦是否在軍帳之中,他也知道沐夕已經到了聖城。在準備接下來的十國聯考,卻不知道如今她去參考還有什麼意義。
他知道孟雲的傷已經好了,據說在竹海深處閉關修習。或許很快能破鏡為翰林。
他知道那個曾經被紫曦斬落一臂的李孝昭如今已經成為了燕國新一代的偶像,聲望頗高,據說已經被燕皇封了侯,賜地千畝。
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人的訊息。至今卻還是了無音信。
“難道。你真的死了?”
當日在黃鶴樓中,禹墨與沐夕是陪著蘇文直到最後一刻的兩個人,所以他非常清楚,以當時黃鶴樓那狂亂的能量風暴,不論是誰留在裡面,都是十死無生。
而最後留在裡面的那個人,是蘇文。
禹墨不像沐夕那般,對蘇文有著如同執念一般的信心。時至此刻,他已經開始試圖著接受。自己的直覺其實是錯的,蘇文,其實已經死了。
蘇文死了,唐國就不會出兵。
這是那日在崆幽谷,斐兆對禹墨所說的那番話的關鍵。
而唐國的態度,或者說聖佑書院的態度,在很大的程度上,決定了這場人族內戰最後的勝負!
雖然滄瀾皇從一開始所宣佈的征討物件只是慶國,因為慶國出了一個沈木,出了一個人族的叛徒,可誰都能看出來,其所謂借道衛國,不過是想兵不血刃攻下神木山罷了。
如此一來,其實衛國和慶國是天然的同盟。
然則,滄瀾皇所集結的大軍卻足足有三路,分別來自天瀾帝國、武國和縉國,而且別忘了,在衛國的北方,還有一個燕國在虎視眈眈地窺伺著!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一旦聯軍向汜水關發起衝擊,燕軍一定會即刻兵發戍北關!
這也是為什麼,衛帝就算是調走了坐鎮玉門關八成的威寧軍,也沒有動戎北軍一兵一卒!
如此一來,衛國和慶國,實際上是需要面對四國聯軍的圍剿,尤其是首當其衝的衛國!
沒有唐國的援助,衛國一定撐不住!
禹墨輕輕搖了搖頭,或許在這之前,誰都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憑藉一己之力,便影響整個大陸的局勢。
但蘇文可以。
因為只要他活著,便能改變棋聖黃龍士的態度!
而且,蘇文必須馬上讓唐國知道他還活著,而不是在五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