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寶一臉冷森神情的迴轉過身來,哪還有半點方才驚慌的模樣,跟無名呆了幾天,他這麼聰明的人自然不可能一點收穫都沒有,那張冷臉與無名象到極點。
程懷寶眸子瞟了道洪一下,嘴角一扯,展示出一個標準的冷笑,發難道:“你們幾個是幹什麼吃的?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縱容這幾個兇徒行兇殺人不成?”那腔調,象極了正在數落孫子的爺爺。
“不……不敢,弟子等不敢。”早忘了眼前小子還是無字輩的,道洪等畢恭畢敬,大氣也不敢長出。
程懷寶重重哼了一聲,正待乘勢追擊,哪知道無名突然一拉他衣袖道:“算了,反正也沒傷到什麼。”
程懷寶心中這叫一個氣,可在這節骨眼上又發作不得,只得揚聲道:“算了?那怎麼行?這六個混帳東西一個月前便合起夥來欺負你,現在更當咱們是好欺負的滿院子追打。他孃的,老子不發威當咱們是病貓。今兒這事沒完,任何膽敢包庇這幾人的都是咱們兄弟的對頭。”
這下便是白痴也曉得無法無天這是在算老賬,在場的所有人那次在逍靈子前都說了無名的壞話,算得上從犯,哪一個心下不在打鼓,生怕這把火燒到自己頭上。
有一個機靈鬼,突然跳出來高叫道:“這無亮幾人在大院裡橫行霸道,誰不知道?只是懼怕他們幾個的淫威罷了。今天終於盼到有人站出來直言,我願意為無法無天師兄作證。”
這一來可不得了,沒有人是傻瓜,幾乎所有的人皆群情激憤的一通呼喊,所言內容倒是大同小異,無非揭露無亮等人平日裡的暴行,其中道洪喊的聲音最是響亮,場面登時一片混亂。
有個無字輩弟子表功心切,衝著倒在地上打滾的無祿就是兩腳。有幾個善於察言觀色的弟子發現無法無天嘴角向上微不可查的撇了撇,那還有不見機行事的道理,立刻跟進,衝上去一陣拳打腳踢。有了帶頭的,圍上去的人越來越多,所有人皆找到了出氣筒,誰叫那幾個混蛋當初招惹無名的,還連累了大家一起犯錯,不收拾他們收拾誰。
一時間,文鬥變了武鬥,可惜僧多粥少,捱打的只有六個,打人的卻有六百多,如何分得過來?
搶了先機站在裡圈動手的自然毫不客氣,在外面圍觀的可著了急,生怕無法無天小祖宗認為自己不賣力,回頭再找自己的麻煩。這些動不上手的賣力瘋狂的叫號著,彷彿無亮六人是他們殺父奸母的天大仇人。
天曉得倒黴的無亮六人同時會捱到幾十拳還是幾百腳,總之開始還能發出殺豬般慘嚎聲,沒盞茶的功夫便成了細如蚊吶的悶哼聲。
無名活了九歲多,還從沒似現在般感到不可思議。雖然他的臉皮仍然習慣性的繃緊,面上無一絲表情,可那兩隻如漆黑眸中溢滿的疑惑與不解,早已洩露了他心中的想法。
在無名的世界裡,誰的力氣大,誰的速度快,誰的牙更尖爪更利,誰便是主宰,便可以擁有甜美的果實與爽口的野菜。
可是眼前瘋狂的場面完完全全超出了無名的認知,他不解,想破腦袋也沒想通,為何方才自己與程懷寶示弱逃跑的結果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一切盡在程懷寶的算中,甚至成果已經有些超出他的預想,他非常滿意,敢欺負他的兄弟,就要付出一百倍甚至更多的代價。
心滿意足的程懷寶假模假式勸阻道:“即使這幾個混賬招人恨,大家也用不著如此啊。”
裡面動手的人自然聽不到他的話,離程懷寶距離最近被擋在外面伸不上手乾著急的幾個弟子一同回頭道:“小祖宗您放心,這些混賬咱們早就想收拾他們了,這事是咱們自願的,與小祖宗您沒一點關係。”
程懷寶和藹的衝那幾名無字輩弟子點了點頭,拉著腦袋如一團亂麻般兀自傻愣愣站在那裡發呆的無名,悠悠然大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