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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地將荷包塞回到她的手心裡,轉身進了書房,再無給她餘下的契機。

若李原庸以為,他直白的拒絕她便放在心上,他就錯了。

那日拒收荷包之後,密所侍婢依舊時不時地隨公主來永耀齋探望耀王爺。照例是他姑侄二人在房裡說話,她在門外侍候著,他在一旁守衛著。

照舊是要見著她的。

他沉默地站立著,她卻唧唧呱呱窩在他的身旁,一會兒說起在公主殿裡的瑣碎之事,一會兒自顧自地聊起她自個兒的私房話。

不管他願不願意,與她同處了一段時日之後,他確是連她的點滴細微都瞭如指掌。

他知道,她是六歲上入了宮,在浣繡閣裡做了九年的浣衣宮女。十五歲上,因深得善長大人的喜歡,提她進了公主殿。因她幼年時跟隨阿母些許認得幾個字,每每公主有個寫字抄詞默書的活計,她就幫著做。如此這般得了公主殿下的歡心,晉升為貼身侍婢,直到如今。

說起來倒也簡單,可當中的種種卻又不足為外人領略。他正兀自想著自己的心思,卻聽她忽然憋出一句:“你不便佩荷包,我再做了旁的給你就是了。”

還送?他還是躲遠些,免得沾上丟不掉。

“你且坐著,我去忙了。”他匆匆躲了出去。

見他走了,她也亂沒意思起來,信步邁進花園裡。耀王爺久病,為了解他病榻間的煩悶,這大理有的沒的花草樹木,他這院子裡都種得了。

抬眼瞧見一侍婢在花叢中忙得不亦樂乎,她好心地走過去,“要我搭把手嗎?”

“是密所妹妹啊!”那侍婢抬起頭衝她笑眯了眼,“不記得我了?我是雲繡,早你兩年出的浣繡閣,被分派到耀王爺下面———我也是彝族的,只沒有你那般的出身就是了。”

在宮裡見到同族中人,總顯得分外親近些。密所邊聊著閒篇邊幫她拾掇著那些花花草草,“姐姐,你採下這些茉莉花是幹嗎呢?”

“這茉莉有安神凝氣的效用,徽王爺說耀王爺久病,亂了神思難得好眠,命我們採摘茉莉花,釀幹了,放入王爺的枕頭裡,有助他凝神靜氣,對調養王爺的身子很得益處。”

採了滿滿一籃的茉莉花,雲繡總算停下了動作,“你別看這徽王爺面上看著總是淡淡的,可對我們主子的事倒是很上心呢!也難怪,若不是為了他,我們主子也不至於落得這般田地。”

這些宮闈間的閒言碎語,密所根本聽不進去,她滿心裡都在想著一個問題:“不是說……不是說,耀王爺多病體弱,過於濃郁的香氣會衝撞了他嗎?”

“誰告訴你這話的?”雲繡掩著嘴忍不住地笑,“你還把這話作了真?你看看這滿院的花,若是我們主子怕被花香之濃郁衝撞了,還種上這大片的花田做什麼?你如此聰明之人,竟也有被這傻話騙到的時候,真真好笑得很。”

騙她的?他那話不過是一個託詞,騙她的?

這深宮內苑,她唯一深信不疑的人竟也騙她?!那她還能相信誰?

密所騰地立起身來,打直地往永耀齋外頭去,全然忘了她的主子———漣漪公主還坐在寢宮裡同耀王爺閒話家常呢!

她走得匆忙,反倒引起了那雙鷹眼的注意。他大步上前,以身擋在她的面前,“公主殿下打算留下來用晚飯,是我派人回公主殿通報,還是你這就回去交代一下?”

是他的聲音,還是他的聲音。

那樣沉穩內斂,她以為他這樣偉岸的男子是斷不會唬人的,她以為那個自她進宮之日起頭一個送她東西的男子是決計不會以謊話誆她的。

原來,不是。

密所猛地抬起頭,定神地凝望著他那張如刀削般挺拔的面容,半晌,赫然張開了口:“不想收,便直說不想收;不喜歡,便直說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