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倫敦區已經連續三家店被人半夜惡意砸櫥窗或潑油漆,”Thomas道,“雖然因為保全措施完善,店內未受損,但影響很不好,我懷疑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
秦淺沉默不語,面無表情。
——也許,不是針對整個品牌,而是針對他個人。
“警方那邊盯著點,讓他們最好快點查出來,必要的話,剩下的分店可以派員工夜間駐守,”他沉吟片刻,吩咐道,“還有,最重要的是媒體,一定要打點好。”
“我明白,這些我都已經著手辦了,”Thomas點頭看著他,“你呢,這陣子一直在忙春夏設計,應該好好回去休息下,Jean去參加同學婚禮,是明天回來了吧?”
“嗯。”秦淺淡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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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空氣裡有奶茶的香濃。
秦淺脫下外套,緊繃一天的神經終於稍稍鬆弛下來。
“等Sean回來,就可以吃完飯。”廚房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對不起,很忙,所以沒去接你。”他走過去,環住她的腰,吻了一下她潔白的頸項。
她手肘王后抵了一下,微微退開身:“沒事。”
他望著她平靜的嬌顏,一手托住她的下顎,銳利的黑眸對上她的視線。
“你怎麼了,”他問,“好像很不開心?”
天真垂下眼,聲音輕淡:“我也沒什麼好開心的。”
“同學結婚,不是喜事麼?”他道。
“又不是我結婚。”她小聲嘟噥,開始拿盤子。
他沒有說話,半響,才緩緩出聲:“你想結婚了?”
他的語氣很奇怪,有點驚訝,有點壓抑,有點嘲諷。
天真一怔。
其實她主要是因為昨天下午那個電話覺得不快而已,卻被他這樣反將了一軍。
“你真瞭解我,秦先生。”心頭積攢一天一夜的委屈頓時化成怒火衝上了嘴邊。
“打住,段小姐,”他揉揉眉心,“我很累,今天不想和你理論。”
天真望著他臉上的倦色,眼中閃過不忍,便沒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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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杯子到哪去了?”浴室裡,傳來他的質問。
“什麼杯子?”天真走了過去,然後才恍然大悟,“哦,你說牙刷杯?我導師送了我一對學校新出的紀念品瓷杯,我想正好咱們可以用,就換上了。”
“我原來的那個呢?”他問。
“我扔了啊,在垃圾桶裡,”天真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那個很舊,都有小裂紋了。”
“你扔了?”他臉色一變,沉聲道,“誰讓你隨便動我的東西?”
天真愕然:“不就是個杯子麼,你至於嗎?”
“你知道什麼!”他神色陰鬱地怒吼,“那本來是一對的!你要用新的你自己用好了,幹嘛不問一聲就換了我的?”
天真驀地呆住。
那個舊杯子,本來是一對的?那麼另外一個……她忽然間全都明白了,明白了他為什麼發火,為什麼那麼寶貝那個杯子,因為,那是他用來懷念Lucia的,用來展示他們至死不渝的愛情的。
瞬間窒悶的空氣,似乎能穿透她的胸口,引發陣陣鈍痛。
她對他而言似乎可有可無,高興時陪她聊幾句,有時完全疏離,她忍了。
她一肚子委屈和沮喪回來,依舊為他洗手作羹湯,她認了。
她歡天喜地把這對新被子帶回來,洗乾淨換上,結果他說——你要用新的你自己用好了。
——那本來是一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