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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凌天門(上)

黎寶璐拿起填塗好的小饅頭咬了一口,滿足的點頭道:「好呀,既然能被張家收藏,那裡面記錄的戰爭應該是真實的,」

「還涉及到了地理及人文,也可當做史來看,我翻了幾頁,很有趣,現在是印製的,原本應該是手抄的。」顧景雲看向白一堂。

白一堂一呆,「我沒翻過,我咱知道是不是手抄的?」

顧景雲便移開目光,黎寶璐就語重心長的道:「師父啊,您年紀又不大,還是應該多讀一些書,多培養一些興趣愛好,不然每天除了打坐就是練功多無聊啊。」

「好啊,」白一堂不再像以前一樣拒絕,而是道:「一會兒你給我送一本書來我翻翻。」

「得令!」

然後啟程時白一堂就不騎馬了,而是愜意的靠在徒弟馬車裡的大迎枕上,右腿微微彎曲,膝蓋上隨意的搭了一本書,他撐著頭看著窗外的景色,想起來時才把視線投回到書裡,時不時的才翻一頁。

黎寶璐便坐在他的下首,正捧著一本書在認真看,眼角眉梢儘是笑意,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好笑的句子,她的對面坐著顧景雲,他後面放了兩個又大又軟的迎枕,正靠在車廂上,他靠在上面注視著矮桌上的棋盤,時不時的落下一子,左右手各自拿著黑白子。

白一堂每每掃到他都嘴角一抽,自己跟自己下棋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不論輸贏都是自己。

在白一堂看來,下棋的趣味便在於下棋過程中與別人的博弈,猜測對方的思路,謀略,計算他的下一步,但自己跟自己下,難道自己還能不知道自己的思路,謀略和計劃的下一步嗎?

既然知道想要應對豈不是很容易?

這樣下棋還有什麼意思?

如果不知道,那豈不是意味著一個人的腦子可以分成兩半,一半控制一隻手,思想可以相互隔絕。

這太恐怖了,這和一個身體裡住了兩個靈魂有何區別?

所以看著顧景雲「啪啪」的自己跟自己下棋,而且那棋路還是完全相反的兩個風格時他總是心驚膽戰的,怕他徒弟嫁給了一個瘋子。

再一瞥無憂無慮,捧著一本書笑得眉眼都飛揚起來的徒弟,白一堂覺得心都操碎了。

官道因為破損馬車變得顛簸起來,黎寶璐立即把書籤夾進書裡,把書放在一邊,掃了一眼已經靠在迎枕上睡著的師父,對還沉浸在棋盤上的顧景雲小聲道:「別下了,小心頭暈,我們先休息一會兒,等過了這段顛簸的路再說。」

顧景雲便丟掉手中的棋子,閉著眼睛仰頭靠在迎枕上閉目養神。

黎寶璐便小心的將棋盤上的棋子固定住,拿出盒子蓋好放在車廂底下,還將矮桌收了起來,讓盤腿而坐的顧景雲把腿伸直。「累不累,要不要我幫你按一按?」

白一堂皺了皺眉,立即睜開眼睛掃了顧景雲一眼,對滿眼心疼的傻徒弟道:「寶璐,中午我要吃紅燒兔肉。」

「師父,出門在外吃太油膩的不好,小心上火。」

「你只說給不給我做吧。」

黎寶璐無奈的點頭道:「給,一下車我就去打獵。」

白一堂滿足了,對靠在車廂上的顧景雲很不滿意的道:「你也該多動動,這樣身體才會好。還有,教你的內功心法也不能落下,即便你不能更進一步,也該常常練習,保持經脈通順,對你的身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吧啦吧啦……」

顧景雲直起身子,端坐在蒲團上,恭敬的聽訓。等白一堂長達兩刻鐘的訓誡結束後還鄭重的回了一聲,「是。」

黎寶璐早低著頭坐在一邊假裝自己不存在了,但白一堂並沒有放過她,說完了顧景雲回頭說她,「以前我還覺得你天賦異稟,只十年就有師父十六年的功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哪怕是闖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