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璐呆呆的問道:「去哪兒?」
顧景雲則繃直了脊背,目光炯炯的看著舅舅。
秦信芳見了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的不錯,我同意你們出去遊歷了。」
顧景雲眼中迸射出亮光,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黎寶璐也興奮起來,「我也能去嗎?」
「當然,」秦信芳看著她笑道:「我可不放心景雲一個人出去。」
顧景雲瞥了她一眼道:「要不是為了等你,我早就啟程了。」
黎寶璐迷糊的看著他。
「好了,寶璐去找你舅母一塊兒收拾東西吧,過兩天你們就走。」
黎寶璐驚詫,「這麼急?」
「在離開瓊州之前景雲得想辦法參加今年的縣試,然後到廣州府參加府試與院試,再過不久報名就要截至,所以不能再耽擱了。」
只有過了縣試的人才能參加府試,而過了府試才是童生,同理,只有過了府試才能參加院試,由此可見秦信芳有多自信顧景雲能考上了。
而黎寶璐也不懷疑顧景雲的能力,直接起身道:「那我去和舅母收拾東西了。」
秦信芳見她蹦蹦跳跳的走了,這才從抽屜裡拿出兩封信給顧景雲,「太子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如今太子一系艱難無比,想要依靠他們保我們出去是不可能了。」
顧景雲問:「您要另擇其主嗎?」
秦信芳搖頭,「我是太子的老師,為了他我一力頂下所有罪責,不會有人相信我會改投門戶的,而且我也不能棄他。」
太子不僅是他的學生,也是他的好友,他們曾經有共同的理想和目標!
「那……」
「你別急,雖然太子勢微,但榮王也沒能一手遮天,他可還有好幾個兄弟呢,誰都知道榮王恨不得弄死我,能給他添堵的事必定很多人願意做,你若到了京城,先別急著給我平冤脫罪,免得被人拿住把柄。」秦信芳道:「有心人自然會主動去找你,以你的聰明才智拉攏幾派勢力與榮王角鬥並不難,到時候就是我的機會。」
這是秦信芳能找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這些年他在瓊州,他的同窗好友們沒少為他奔走,但當時他為太子頂罪把皇帝得罪的太狠,皇帝幾乎是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反感。
而太子現在自身難保,他是救不了他的。
權衡不僅是帝王之術,也是臣子反制帝王的方法。
顧景雲低頭沉思不語,秦信芳以為他是捨不得離開,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是早晚的事,若不是寶璐才學好功夫,早兩年我就想讓你出去了。如今她武有所成,醫術也進步了不少,有她跟著你我才放心啊。不過你也不能欺負她,知道嗎?」
顧景雲無奈的道:「舅舅見我何時欺負過她?我怕她還來不及呢。」
黎寶璐對外人都堅強得很,唯獨對他,只要他欺負她,她便大哭,害得他總是被人以異樣眼光看著,再不敢惹她。
秦信芳卻覺得外甥很渣,「哪次不是你欺負她,寶璐多不愛哭的一個孩子,每次都被你欺負的哭得眼睛通紅。」
顧景雲有苦說不出。
這一次離開秦信芳估算的時間是三年,他道:「三年之後,不管能不能把我們撈出去你們都要回來一趟,我有話要交代你們。」
要是成功了自然好,要是不成功那便把秦文茵接出去,他這裡也有一部分財產交由顧景雲繼承。
時間越長,想要脫罪就更加困難,如今已過十四年,京城中還有多少人記得他秦信芳?
不過這些年的經營好歹能讓他給景雲留下一筆不菲的人脈遺產,這也是景雲最缺的東西。
「寶璐去與你師父告別吧,景雲跟著一起去,你雖未拜白大俠為師父,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