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只要不存心為難,已經謝天謝地了,如今便先奉承著,首要便是處理了顧媽媽,收攏丫頭——大約也得打發幾個出去,再把嫁妝收回來。
只怕不容易,鄭明珠空有一座寶山,卻沒有護住這寶山的本事,難說現在情形如何的糟糕。
翡翠說著鄭明珠嫁過來之前在安國公府的種種,真正是一尊菩薩似的,鄭明珠卻是走了神,看著黑暗中翡翠隱約的輪廓發呆。
丫鬟的事情也不好辦,玲瓏和瑪瑙是安國公府裡家生子,當年鄭朱氏親自挑給鄭明珠使的。如今一家子都捏在鄭朱氏手裡,自然是鄭朱氏叫他們往東不敢往西,而翡翠和珊瑚又有不同,她們兩個的娘都是當年公主從宮裡帶出來的,配了人,公主念著舊情,見年歲差不多,便從小兒叫她們在鄭明珠身邊,雖太小不能服侍,做個玩伴罷了。
後來朱氏進了門,倒也沒有換掉她們,只不過也是一樣,一家子老子娘哥哥兄弟姐妹都在府裡,她們又怎麼敢不聽話?
是以與其換掉公主指的人招人猜忌,倒不如這樣捏著她們,反而妥當。
鄭明珠略想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在心中冷笑,這朱氏真會辦事,陪來丫頭都是獨個跟來,整家子陪房倒是另外的,真是拿捏的一絲不漏。
也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翡翠的娘因身子不好,出了府,只有一個弟弟,如今在安國公府二門上當差,但珊瑚卻是娘和姐姐都在朱氏手下當差。
阿彌陀佛,幸而有個翡翠,珊瑚如今是不敢用的。
☆、妾室
鄭明珠心中盤算過了,放了點心,沒想到,翡翠卻又說出件別的讓她差點要捂著臉□怎麼這麼倒黴的事。
原來,鄭明珠這次生病竟然是被個小妾氣病的!
這才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呢,鄭明珠想也不用想,就憑原本鄭明珠的性子本事,連個媽媽都能拿捏她,還能指望轄制妾室麼?
這件事又比顧媽媽更要緊了,顧媽媽再厲害再跋扈,總是一個下人,等自己理順了關係,尋個錯隨隨便便也能打發掉,而且看顧媽媽的做派,這錯兒再好尋不過了,暫時沒動她,不過是還沒來得及和她背後的人打交道。
謀定而後動,鄭明珠一點也不著急,還真沒把她當回事兒。
她心中要緊的事是丈夫,婆婆,繼母,以及父親哥哥等,一個媽媽子,拿她當個大敵倒是抬舉了她。
可是妾室卻是不同的。
她們是半個主子,身份特殊,和自己的丈夫關係密切,今後還有機會生出一個主子來,妻妾之間是天然的敵人,鄭明珠本能的就用自己的商家女的方式思考,她們有著同樣的利益需求,丈夫的寵愛,子嗣的權利,都是一模一樣的,所以爭鬥從來難免,而且後宅爭鬥一向腥風血雨,往往是於無聲處見驚雷,並不遜於廟堂。
而在這爭鬥中,相比正妻,妾室雖然弱勢,但有時候巧妙的利用了形勢,子嗣,加上心機運氣,也並不見得會輸給正妻。
寵妾滅妻這種事雖不屢見,到底是有的。
鄭明珠被氣到當場暈過去,進而病倒,就可知這妻妾爭鬥,她已經輸了一局。
在翡翠的嘴裡,她當然是為自己的小姐不平,說著說著,眼淚都掉了下來。
原來,陳頤安如今有兩個妾室一個通房丫頭。
年紀最大的便是通房丫頭宣紋,因是從小兒服侍陳頤安的,陳頤安剛剛懂人事,便做了通房,這也是貴胄人家的慣例了,爺們通了人事,安排個通房讓他伺候,免得拘了他反而被人引誘沾染上些不三不四的人。
那宣紋容貌中上瞧著性子也溫馴,夫人便選了她。如今依然在陳頤安身邊伺候。
後來陳頤安和鄭明珠議了親,按照大盛王朝貴胄家族的慣例,要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