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總得有點表示才對。
弄明白了這些事情,見也是下半夜了,這才朦朧睡去。
第二日還在朦朧中,便聽得外頭院子裡很是嘈雜,鄭明珠睜開眼來,瑪瑙掀了簾子進來說:“少夫人,楊姨娘和方姨娘來給少夫人請安了。”
鄭明珠眨眨眼,想到自己成為鄭明珠,這已經是第五天上頭了,這兩個姨娘卻是第一次來請安,果然,原本的鄭明珠轄制妾室上也是十分軟弱無力的。
至於為什麼今天來了,鄭明珠轉轉念頭就知道了,昨晚陳頤安來看了她,今天兩個姨娘就來了。
反正還病著,鄭明珠就不想怎麼打扮了,只是叫瑪瑙服侍她穿了件紅底十樣錦妝花緞面小襖兒,挽了挽頭髮,靠在一個大靠枕上,就叫姨娘們進來。
走在前面的是楊姨娘,她長的端莊秀麗,細長眼睛,一頭烏油油的秀髮,只簡單的插著一對如意銀簪,穿了件石青色素面織錦褙子,白雲紋綾緞裙,石青緞面繡鞋。
後面比楊姨娘略矮的是方姨娘,她身量嬌小,是南方人的身材相貌,生的極為嫵媚,眼尾斜飛,波光瀲灩,嘴角一對深深的酒窩,她只穿了件蓮青色素面通袖襖,月白色裙子,兩個姨娘打扮都很素淨,想必是因為主母病著的緣故。
姨娘們行了禮,鄭明珠特別多看了方姨娘兩眼,她腰身還小,顯然是月份還輕的緣故,看不出懷孕的樣子,她本來年輕,又容光煥發,看起來分外豔麗。
鄭明珠倚在靠枕上,吩咐丫頭:“給兩位姨娘設個座兒。”
方姨娘和楊姨娘都忙說:“姐姐跟前,哪有我們的座兒。”
鄭明珠說:“坐著也無妨,且方姨娘是雙身子的人,現在月份又輕,越發要小心。”
要怎麼處置方姨娘是陳頤安的事,她不想在陳頤安決定之前就弄出事來,現在他們夫妻情分已經很淡了,要更加小心才是。
兩人這才蹲身謝了,坐了下來。
方姨娘笑著說:“那日大爺說姐姐病了,嚇了妾身一大跳,本想立即來看姐姐的,大爺卻說怕擾了姐姐煩心,越發連請安伺候都免了,幸而昨日聽大爺說姐姐好些了,今日才敢過來請安。”
她的聲音又輕又脆,帶著點志得意滿,一口一個大爺,笑的酒窩深深的,把那種得寵的行徑描繪得淋漓盡致。
鄭明珠心中好笑,並不惱怒,只是說:“虧的大爺體恤,我也沒什麼大礙,就是精神不好,不耐煩見人,如今靜靜的養了些時日,就好多了。”
方姨娘笑道:“姐姐好了,才是我們的福氣。”
鄭明珠看了楊姨娘一眼,見她並不著聲,只安靜坐著,不過既然陳頤安免了她們的請安,她也跟著方姨娘來了,那自然也是有考慮的,只不過如今看來這位的心思倒是深的多,轉念一想,也對,老太君出自壽寧侯府,這位楊姨娘雖是旁枝庶女,卻也是正經小姐出身,如今甘願做妾,總是有點心思的。
而且老太太孃家的姑娘,就算做妾,也比別的妾室有體面。
有點心思才正常。
不過既然她沒有任何表現,鄭明珠更不會有動靜,她是正室,身份背景天然佔了優勢,犯不著對一個妾室如臨大敵。
楊姨娘不怎麼說話,方姨娘也並不為怪,似乎很習慣,自己笑語盈盈的,楊姨娘只是很簡單的附和一兩句,場面倒也不冷清,鄭明珠心想,看來這是以往的常態了。
又坐了一盞茶時分,鄭明珠便說倦了,兩個姨娘連忙告退,鄭明珠點頭,這次會面她從頭到尾都是淡淡的,既不親熱也不惱怒,微微笑著聽她們說話,還叮囑了方姨娘要注意身子。
走的時候,鄭明珠注意到方姨娘似乎有點失望的樣子,是覺得沒看到自己的笑話?還是因為自己沒有惱怒的給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