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兩人對立站著不知多久,直到天邊微微泛了白光,白衣人才回過神來,借著晨光的熹微注視著林閣璟白皙的側臉。
「好些了麼?」
「無事了。」不被那人用專注的目光凝視著,林閣璟才能將心中的異樣,再度同以前一般在心中封存,等到開口回答之時,面容已恢復了以往的平和,不過頭微微垂下看不清神色,「多謝你。」
白衣人聽了他的回答,沉默看了他一眼,就稍稍偏轉過身子,當真便如方才答應一樣,不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了。
兩人此刻雖然離得不遠,中間卻彷彿隔了一層什麼,氣氛無比凝滯仿若冰凍。
僵冷的氣氛維持了許久,青衫男子才好似突地回過神來,面上露出一點溫和的微笑,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走到白衣人身畔,一邊朝著禁地之外的主峰方向瞧去,一邊開口想要邀請那人如方才所說,和自己一同去藥峰看看再走。
「天都大亮了,我們……」
誰知這一次不等他將話完全說完,一陣劇烈的狂風霎時從身後襲來,夾雜著無比暴烈的靈壓撲向兩人身後,那安靜佇立的那巨大禁碑跟著一抖,佈置在其周圍阻擋禁法的結界突然咔嚓一聲破碎,從內發出刺目流動的金色光芒,照的人幾乎睜不開眼來。
突然遇見如此異常情形,林閣璟頓時心中一沉,只覺得自己被衝擊的極狠,胸腹之間憋悶得像要吐血,一時間連嘴都張不開,更不要提把話說下去了,就在他有些吃力的側過身來,想要看看那人到底有沒有事時,一道身影就霎時擋在了他面前。
冰冷鋒銳的劍氣再度劃開天地,竟在這劇烈波動的靈氣潮湧中,化作一道屹立不倒的劍型小舟,白衣劍修立於原地面容冰冷,手中的長劍隱約透出雪色劍光,直直朝向巨大禁碑上那兩個血紅大字,竟是憑藉自己硬生生擋住了這陣靈潮。
大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那令人室息的感覺方才淡去,林閣璟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那道身影,想到那人方才那樣護著自己,心底又甜又苦,目光再也不敢多看一般,只垂著眼睛低聲問道。
「方才……是怎麼了?」
「靈壓驟變。」白衣劍修見他垂頭,稍稍有些擔憂上前一步,抬手抓緊那人手腕,待看清那人除了臉色有點白,並無其他不適模樣,才抬手將長劍方向微移指向禁地中央,目光沉靜冷然,「那個方向,靈力暴動。」
聽到靈力暴動這四個字時,林閣璟本來盯著那人手指的眸子一閃,突地仰起頭來掐了個靈訣,面上帶著些許奇異之色。
「不錯,的確是靈力暴動,甚至讓剛才的靈氣至少增加兩倍以上……禁地裡到底有什麼東西,不惜用如此堅固的禁法保護,今日暴動還有這麼濃鬱的靈氣?」
白衣人耳邊聽著他低聲咕噥,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有人來了。」
「是長老們的氣息。」林閣璟聞言心底一緊,跟著放開靈識感受一般,下意識反手抓住了那人冰冷手指,輕聲說道,「他們都是金丹期修士,三座主峰又是離後山最近的,此刻大抵已發現了禁地異常,急著趕來檢視。」
那雙劍眉微斂:「你之意?」
「這樣暴動的靈壓,不是有什麼絕世兇物被封印,就是肯定有寶物出世。」這一回並無任何遲疑,林閣璟便極輕的嘆息一聲,他們兩人是無辜被牽扯其中,此刻卻不得不迎難而上了,「正反我們站在此處,往外走定然迎面碰上長老,殷子名之事恐怕捂不住,這般想來不如朝裡走……說不準還能因禍得福。」
白衣人聞言,彷彿也覺有理,立時點了頭:「好。」
「等等,永淵!」
眼看著那人一手持劍,另一手扣著他手腕朝裡走去,明顯又要以自己為盾,林閣璟禁不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