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回首......
去歲春,許墨尚在金陵。
那日,晴空暖陽,草長鶯飛。
許墨外出閒釣,偶遇一少年遭劫,他出手救之。
相問之下,方得知少年從神京而來,回杭州祭祖,路過金陵,卻遇賊匪劫財害命,恰遇許墨,方得幸免。
那少年自稱名叫月知禮,許墨便對其以月公子相稱。
其人雖外表陰柔,言談舉止卻頗具魏晉之風,通達脫俗,不拘小節。
此後數日,兩人把酒言歡,愈覺彼此志趣相投,便相互引為知己,之後,月公子去了杭州,許墨贈銀千兩,以為路資。
後來,許墨便再未聽聞過那位月公子的任何訊息,匆匆而來,悠悠而走。
許墨對此亦唏噓日久,只因那人是他覺得在這個世界,與之聊得最為投機之人。
因而,當他再次見到‘消失已久’的月公子時,不禁思緒萬千,怔怔難言。
看到這位月公子出現在公主府,許墨便解了心中所有的疑惑。
當日相救月公子之時,許墨與那賊匪略微交手,發現那人身手了得,就連許墨也未能將之擒下。
現在仔細想想,那賊匪應是月公子提前安排的,所謂巧遇,也是這月公子設計好的,以這種奇特的方式與他結識。
月知禮???李梓月!
怪不得總感覺這位月公子身上,有一股陰柔之氣,原來是女扮男裝。
所謂的月知禮,便是大順的長平公主李梓月。
許墨回過神,信步來到茶案邊,正對李梓月而坐,再次近距離打量這位知己故人,心中不免有些古怪。
這位公主傾城之姿,身材還算豐腴,只那前襟處略顯平坦,似有束縛。
女子長時間裹胸總歸是不太好,會影響後代,不過,公主好像應該也不用自己親自來......
月公子似察覺到了許墨的眸光所向,俊俏玉容不禁有些許微紅,輕哼了一聲,嗔怒道:“往哪看呢?仔細你的眼睛。”
許墨不以為意,並未移開視線,戲謔道:“我原還懷疑月公子是雨化田之流,沒曾想,竟是個花木蘭。”
每每和這位月公子交談,他都忍不住與其逗趣拌嘴,但許墨覺得,似乎如此才是自己的本性。
他自後世穿越而來,每次與這個世界人接觸,總有一種上帝視角的超然之感。
十年來,唯有在與月公子說話時,他才有迴歸本性的感覺,而不是站於雲端俯視這個世界。
“什麼雨化田、花木蘭,本公......子不懂你說什麼。”李梓月故作不解。
雖不知雨化田是何人,但聽到花木蘭,以李梓月的聰慧,自是明白許墨的意思。
偏她也是個性子極強的,不喜被故友當面拆穿。
許墨笑道:“今日我受長平公主所邀,前來與聖元商行談合作之事,不知公主何在?月公子與公主又是何關係?”
在李梓月面前,許墨有一種莫名的放鬆之感,他階級觀念淡薄,對李梓月的公主身份,並未有顧忌。
李梓月早已想好了說辭,輕咳一聲,故作淡然道:“我受公主之命,全權代表聖元商行與泊安先生談。”
隨後又橫眉冷眼,故意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威嚴。
“怎麼?泊安先生莫不是認為我不夠資格?”
看著李梓月的佯裝姿態,許墨甚覺逗趣,微笑道:“在下豈敢!看來月公子頗受公主寵信,身為男兒,卻得公主以大事相托,莫非,月大人已成了公主的入幕之賓?”
如這般孟浪之語,許墨幾乎不會對秋兒和釵黛她們說,而在李梓月面前,他不知為何,偏有種不同的狀態。
“放肆,區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