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眼前各式各樣的糕點,然後伸出手。
架子中間擺著一塊車厘子蛋糕。切成三角形的糕點,中間是咖啡色蛋糕,外層是白色奶油,上面點綴著深紫色車厘子。讓人看著食慾大增。
然而她剛剛伸出手去,夾子還未碰到那塊蛋糕,旁邊就有一個聲音響起:“這位小姐,這塊蛋糕是我先看中的。”
林書妍聞聲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她旁邊站著一個女子,一身紅色的西洋裙,滾邊的地方鑲著白色的蕾/絲。肩上披著淺灰色狐裘披肩。燙著一頭國外最流行的捲髮。看她的樣子,也不過二十歲,然而她看人的眼神,說話的語氣,卻還是帶著些許傲慢。
還未待林書妍出口,旁邊的童芸倒是心直口快:“這位小姐,你講講道理,這明明是我們先看上的!”
崔婉寧嗤笑了一聲,開口道:“我看上的就是我的。”
童芸看不慣這種傲慢的大小姐脾氣,正要開口反駁,旁邊的林書妍及時拉了拉她的衣角,衝她搖了搖頭。
然後轉過頭來,朝著崔婉寧笑道:“一塊蛋糕而已,小姐喜歡的話拿走便可。”
這廂崔婉寧也不便多說什麼,只是拿起夾子夾起那塊唯一的車厘子蛋糕。
林書妍挑了一塊荔枝蛋糕,然後一齊交給童芸,叫她去結賬。
童芸一手提著三個蛋糕,一手挽著林書妍的胳膊。嘴裡還念念叨叨,對剛才的事耿耿於懷。“瞧她那股子傲慢勁兒,真是叫人不舒服。”說罷,還不滿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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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當時只道是尋常(三)
穆景鈺說了秋恨玉的事,倒惹得姜海松發了好大的怒。一怒之間,連平日裡都不曾犯的喘疾都引了出來,張氏忙起身走到他身後,細細地替他撫著背,面色擔憂地道:“老爺你快消消氣,少帥雖說這人被警備廳放出來了,只是警備廳能將他放出來就一定有能力再將他抓緊去。再說,北林也大了,制紗廠的擔子應叫他來擔,你也別太擔心了。”
姜海松這才順了順氣,張氏停了手,想倒杯水給他喝,奈何她站在他身後,離桌子太遠,有些夠不到茶壺。林書妍見狀,忙站起來,提起茶壺,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姜海松的面前,姜海松咳了兩聲,便伸手接過。林書妍再落座,餘光一撇中,穆景鈺正神色淡然的瞧著他們,他看著他們人仰馬翻,自身卻始終是置之度外的。
姜海松泯了一口茶,語氣還是有些不善:“你個女人家懂什麼?如今世道變了,這些新生的力量可怕的程度,你想都想不來。再這樣下去,老薑家這百年的基業也怕是要倒了!”他對穆景鈺還是有些忌諱,卻將悶氣撒到了張氏的身上。張氏心裡不悅,重新坐回座位上。
見姜海松平復了下來,穆景鈺才沉聲道:“伯母說的沒錯,這事保不齊明日就會在昌平鬧到沸沸揚揚,若他們再蠱惑人心,擾亂民生。就算警備廳不管,市政廳也會管。市政廳若是也不管,還有軍部……”他頓了頓,“軍部一定不會叫他們逍遙法外的。”
姜海松鬆了口氣,他不愚鈍,穆景鈺說秋恨玉的事軍部會管,這倒叫他吃了顆定心丸。市政廳都是些拿筆桿子的文人,警備廳雖有些兵力,但到底還是捉襟見肘,世道這樣亂,市政廳警備廳的人都是紙糊的老虎,管不了大事。只有軍部的人,這些久浴沙場,拿著真槍實彈的軍人,才有力挽狂瀾的能力。
不一會兒菜就上來了。張氏說的醉蟹佔了重頭。
醉蟹製作過程繁複冗雜,要經選蟹、養蟹、制滷、浸泡、酸制等工序,最是講究製作週期、食用時期。姜府的廚子做的醉蟹確實好吃,清香肉活、味鮮吊舌,林書妍明知道螃蟹性寒,卻還是忍不住吃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