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鴨嗓吃飽喝足,鳩佔鵲巢睡在了潘小安的土炕上。
他對這個土炕很滿意,“你這土炕修的真不錯,要沒有這個土炕,睡在這個小土房裡,簡直就是要凍死人。”
潘小安沒好氣的說道:“你快消停的睡覺吧,再冷還能比在地牢裡冷?”
公鴨嗓哈哈大笑,“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身處牢獄自然要吃苦受累。但身處繁華世界,可不就要好好享受嘛!”
“對,你說的都對。趕明兒你雙腿好了,就哪裡來歸哪裡去。我可養不起你這尊大佛。”
公鴨嗓頓時沉默不語,過了一會,他又緩慢開口問道:“你能看出我的身份?”
潘小安哼的一聲,“看不出也知道。凡夫俗子哪有機會受內傷。”
“我這傷,其實是…”
公鴨嗓還要再說,卻被潘小安攔住了,“你別說,我也別聽。這樣對大家都好。”
翌日,天空忽然下起暴雪。屬於鳳凰郡的寒冬終於來了。
這雪一下就是半個月。饒是潘小安每天都到院子裡清理積雪,那雪還是落了厚厚一層。
門前的小河也已經被雪花覆蓋,整個世界都變做了白茫茫一片。
這日大雪初晴,潘小安站在門口,看飛鳥在雪地裡覓食,不由想起了曹雪芹的一句詩:
“好一個食盡鳥投林,落了片茫茫大地真乾淨。”
“好,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也有如此感悟。”
潘小安順著聲音來到方向看去,一個人從東邊踏雪疾速而來。
“你是何人?”潘小安厲聲問道。
這人一看就是個高手。自己手裡沒有稱手的武器,若他要傷害自己,自己該如何抵擋呢?
“小友莫急,我此番路過,只是為了向你打探一個人。”
這人說話聲音中氣十足,待到近前。卻是一個極其倜儻的中年男子。
“你要打探何人?”潘小安估摸著他是衝著公鴨嗓而來。
“這人嗎,就是…”中年男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公鴨嗓在屋裡喊道:
“來人可是我侄兒方賢?老夫在這裡。”
中年男子聽到公鴨嗓說話,哈哈大笑,“三叔,侄兒方賢來接你回家了。”
公鴨嗓拄著柺杖走出屋子。他的雙腿經過這半個月的修養,已經好了很多。只是內傷還未恢復,只能拄拐行走。
潘小安見二人認識,便邀請方賢進屋一坐。叔侄二人相見甚歡。
潘小安要給他們騰出空間敘舊,卻被公鴨嗓攔住了。
“小安,你別走。我這侄兒遠道而來,你可肯做點飯給他吃嗎?”
潘小安心說,“你可真會使喚人。你都說了,我不給他做能行嗎?”
“當然,你們二人先好好說會話。我這就去給你們做飯。”
因為堂屋裡要住兩個人,潘小安便把做飯的地方挪到了小東屋裡。
看著家裡所剩不多的糧食,潘小安想了想還是給他們做碗排骨麵吧。
他先把僅剩的兩根排骨放到鐵鍋裡煮沸。然後把剩下的半口袋粗麵,都倒進木盆裡。
倒點溫水,把面和好。在用木棍把麵糰,擀成面片。把面片一層層對摺,再把摺好的面切成絲。
“好刀法”方賢誇讚道。
潘小安專心切面條,冷不防被他這一聲好,嚇了一個激靈。“這人啥毛病,怎麼這麼喜歡喊好呢?”
潘小安回過頭,“方叔叔,你怎麼不和公…他多聊一會?”
方賢看鍋灶裡的木柴要掉出來,急走兩步來到鍋灶旁,把木柴填進鍋灶。
“和自己的叔叔有什麼好聊的。還不如看小友做飯來的有趣。”
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