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到嘴裡,大嚼特嚼。
她吃相比我*得多,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讓我恍然以為自己正小心翼翼陪著一位江洋大盜共進晚餐。眼見桌上的啤酒罐逐漸空將下去,我終於心疼了,瞅個空檔捉住她的手,無比誠懇地勸她,我說你再喝恐怕要醉。
桃花甩開我的手,昂起頭狠狠地盯著我。柔和的燈光下,我發現她的眼角居然有一顆晶瑩的淚珠!
這場愛情如狼似虎(75)
我心裡認為為她這是後怕的緣故。也許汪濤說得對,桃花看起來乍乍乎乎,內心其實很脆弱。我就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安慰道:別怕了,一切都過去了,阿飛自作自受,自有法律去懲罰他的。
或許是我這番話說得過於溫柔,桃花嘆了口氣,搖搖頭:老滅,我不是害怕。你不知道,阿飛其實是個好人。
聞聽此言,我甚是不悅。阿飛光天化日之下搶劫、綁架,如果這也算是好人,哪我豈不是成聖人了?唔,聖人……流氓……莫非,桃花這丫頭對阿飛暗生情愫了?這個大有可能啊,現時代世風日下,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早就成陳腔濫調了。你看那些撲面而來的韓劇日劇,女主角愛上的往往是黑道上的男主角……
桃花顯然沒察覺我這個略嫌齷齪的念頭,自顧自說道:阿飛是你的同學,他的家境你和那個老梁也清楚。不過,你們可能不知道,他在海南搶劫500萬,其實是為了一個女人。
我不由得微微一驚。
桃花的眼神有些迷茫,有些傷感:我在車上不停地勸他回去自首,剛開始他很暴躁,幾次威脅我,讓我閉嘴。我沒搭理他,繼續展開我的攻心戰術。車子剛開到昌平,阿飛突然將車停到路邊,伏在方向盤上痛哭起來。我就緊追猛打的盤問,他斷斷續續告訴我,他在海南認識一個女孩,兩個人戀愛了四年。阿飛說,當時他給老闆做保鏢,一個月拿兩千塊的薪水,扣去每月必須寄給家裡的藥錢,所剩已經不多了。可是那女孩一點兒也不嫌他窮,兩個人恩恩愛愛了這些年。今年初春本來準備回家結婚的,可是女孩卻被查出患了白血病。為了給女孩治病,阿飛先是瘋狂地買彩票,體彩福彩全買,結果花下去的錢全打了水漂。後來他四處借錢,幾百幾十的借,然後用這些錢去地下賭場賭博,六合採、老虎機全玩過,結果又打了水漂……
我猛喝一口酒,黯然地插了一句:最後他就去搶劫了唄?
桃花點點頭:阿飛說,為了給女友治病,他願意去殺人放火,何況只是拔了富豪的一根毛。
我牙疼似地摸摸下巴,那小子說得倒是輕巧,別說搶劫500萬,就是盜竊這麼巨大的數目,估計這輩子都得蹲在鐵窗裡了。然而木已成舟,況且阿飛在和平里那猙獰的面孔讓我倍覺陌生,因此我只是淡淡地問:那女孩呢?
桃花告訴我,那女孩最後死了。阿飛本來準備送她到美國接受世界上最先進的治療,可惜終是晚了一步。阿飛說,女孩似乎意識到他這筆鉅款的不明來歷,臨終時死死攥住他的胳膊,哀求他找個比她更好的姑娘,到偏僻的地方躲起來,老老實實地做人,再也別去犯事……女孩死後,阿飛給了她家裡一筆錢,孤身潛往北京。出乎意料的是,由於分贓不勻,他那兩名同夥不知從哪裡探聽來的口風,居然跑到北京來找他,結果先後落網,把他也給暴露在警方的眼皮底下……
說完這些,桃花忽閃著大眼睛凝視著我,幽幽的問:老滅,如果我患了絕症,你會怎麼做?敢像阿飛那樣,去搶劫來救我嗎?
我瞪她一眼:你丫喝多了吧?能閉上你的烏鴉嘴嗎?
桃花撅起嘴說:知道你就不會。不過,我是你什麼人呢?這個問題問得太愚蠢,不行,我得自罰三杯。說著,她居然真的端起杯子往嘴裡灌酒。
我點起一支菸,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