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
再去看那兩個人——
他們在互視——
立在地上互視!
一個黑袍,無風自動,向後倒捲起,如在風中——
一個白衣,衣袂翻飛,銀髮似網張開,凜寒逼人!
他們想做什麼?
他們之間是氣流暗湧?是劍拔弩張?
那氣流,帶動了周圍的空氣,我甚至能看到帳內所有的空氣也在湧動——
眼,無法移開——
緊緊盯著——
從沒有見過白衣的他,有過如此的冷意!
就算是當初逼視青刀時,也比不上現在眼中寒芒的萬分之一!
修長的身形就像被萬年的玄冰凍結,雖然衣飛發舞,卻似站在冰山之頂的一尊雕塑——
另一個他,眼微眯——
陰寒地盯著對面的人,每一分氣息都是肅煞,每一分氣息都有狂魅,彷彿他恨不得將對方碎成千條萬段,啃骨齧肉,喝血剝皮!
他們想做什麼?
“你,走!速走!”
在冰冷的對視中,黑袍的他開口了——
四個字從牙關間迸出,每一字都冷硬而清楚分明!
他在說什麼?在驅趕另一個他?
轉看白衣的那個人,眼中寒意未變,同樣盯視著對面的人——
“我,不再放棄!”
他也開口了,五個字,聲音低而重,似乎是從心底的最深處將這五個字拔出來,再送出口間,凝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深沉。
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此時帳內的黑色突然擴張——
黑袍的他,就像憤怒的黑焰,整個身形陡然暴漲——
幾乎充斥了整個帳間——
他在做什麼?
那是他為神時的張力,如果他二人要恢復真身,比那西方羅漢還要高大,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你,在逼我動手!”黑袍獵獵,指節在響,“咯咯咯咯”地響動——
那緊攥的雙手間,還有紅色血跡半凝——
是先前共飲時流出的血?當時的他,指甲深陷掌心幾分?才讓血流得那樣濃?
“奉陪到底!”
什麼?
白衣的他在回答什麼?
奉陪到底?
他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從來沒有!
他眼底的寒霜更加凝重——
而他們要動手?他們難道要動手?他們竟然要動手?
惱怒、氣急、慌亂……
他們瘋了?一個瘋,兩個都在瘋?
無豔大哥,你不是他!不是那個張狂的他!
你一向是淡然的,一向是飄逸出塵的,也一向是不會用動武來解決問題的,你也是最明白我的心思的,你怎麼能這樣?我,不要你們相鬥,不想你們互傷,你們在做什麼?
“我會帶著紅塵走,你最好在挑破我的極限前,滾!”
黑袍的他一隻手抬了起來,死死攥拳,似乎在壓抑著自己動手的慾望,眼裡銀芒飛閃,似利箭射出——
我愕然——
看向白衣的他——
他這時,沒有回答那個人的話,而是輕輕地轉過頭來,望著我——
轉過的瞬間,眼裡的冰冷似潮水退去,溫柔——
再溫柔——
似乎在對我說著——
“紅塵,我不會再放棄你,將永遠和你在一起,永遠——”
眼神,是那樣的執意!眼裡,是那樣的赤紅!紅中帶著水樣的溫柔——
我,無法反應——
原來靈魂也會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