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它,那個嬌弱的它,但現在的它,小歸小,卻再也不能把它看做是無害的那個小傢伙了。它不但不柔弱,還很可怕!
至少會綁架人!
只見它變小後,仰頭望著夜修羅,盯了又是稍許,才一調身子,向草叢中竄去,如電閃一般就到了附近茂草邊,在沒入草叢前,停住,回身,又看了夜修羅一眼,那一眼,似乎有不捨?
是這種情緒嗎?是嗎?
而它,轉眼消失——
消失後,我才開始反應現在的局面,這隻獸是否是夜修羅派去的?看起來又不太像,因為夜修羅似乎對我的出現也很驚訝,而且對這隻獸也不是很熟悉的樣子,難道——
我甩甩頭——
有些想不通,再看夜修羅,竟然發現他又坐回了那塊石上——
什麼時候過去的?而他,從始至終,大量我的時間並不長,至少沒有盯著那隻異獸的時間長,現在,就好像我這個人不存在似的,坐在那裡,自斟自飲。
那壺中的,應該是酒,而他一個人坐在這草原中,只是獨飲?
他的樣子,在此時,怎麼看怎麼覺得的確是多了一些說不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我偏頭,摸著下巴研究——
日已偏西,金色的輝芒灑在他的身上,四處空野寂寂,他背後是一棵形單影隻的樹,他則坐在青色石旁,黑袍一襲——
袍子雖然是黑色的,但材質半透,泛著一種似綢非綢、似緞非緞的光澤,並不顯得沉悶,反倒使他有種邪獰的神秘,而長袖寬擺的隨風揚動,更增添了他無比的張揚——
包括長髮,仍是那種大部分披散著,只用一塊像黑玉一般的東西束著少許,在風中同樣張狂地舞動。那縷窄窄的銀髮,仍然使他憑添了幾分說不出來的魔性——
只是在他眉宇間,輕籠著的是什麼?
使得他在邪魅中,似乎有一份孤寂?而神態中,是淡淡的憂傷嗎?
那種多出來的東西,是一種愁意,很淡很淡,隱在他的邪魅中——
看出了這一點的同時,心裡一緊——
就像蕭瑟的秋風,在這種春季的暖意中劃過——
籲口氣,再觀察周圍——
天快黑了,我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眯眼看,那幾塊大石很高,最大的一顆,有近五米的高度,如果不是一整塊的杵在那裡,就能把它歸為一處小山,但它只是石頭,超大的石頭而已。
我走過去,把衣襬往腰間一別,開始往上爬——
好在坡度不大,高低有致,而我身穿男裝,行動也靈活許多,三兩下爬上去——
手搭涼棚,四處望——
站得高、望得遠,而望得遠時,吃了一驚!
那是什麼?
連成片的帳篷,密密麻麻地匯在遠方,旗幟鮮明地插在其中,迎風招展——
那是軍營!
是的的確確的軍營!
而且還是不陌生的軍營!
那旗幟上的圖騰和鬼畫符一樣的文字,是叛軍的旗!曾在關口城樓上遠遠地望到過,而這裡離金雲關應該不遠,卻不在我的視線內——
從方向來推斷,金雲關也在那個方向,前面的帳營,隔在我目前的位置與金雲關中間!
那就是說,如果我要想回關口內,就必須要穿過整個敵營了?
抬頭看天上,如果我有一雙翅膀,倒是可以像來的時候一樣飛回去,但現實擺在面前,我並沒有翅膀!嘆氣——
再瞧一眼下邊獨自斟飲的他,嗯?
居高臨下地看,發現他身前的石上,似乎刻著什麼字?卻不太清楚,但應該是有兩個字?
而這個人,是我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