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起來。
妺喜上前一步,對著炎公公嫣然一笑,“炎公公辛苦了,勞煩公公傳話了,王上感念本宮初來,本宮甚是感激,只是本宮既是入了夏宮,入了後庭,那便已是夏朝的人,如此說來,也該是好好了解了解夏朝的風俗才是。”
聽聞妺喜如此說,炎公公在宮中多年,最會的就是揣度人心,他大體也知道,妺喜想必是想一同去蓮花臺拜織女,其實說來,這女子誰人不期待乞巧節,一年只此一次,不為自己求些福,也要為自己求些平安,北姬入宮後便是多災多難的,確實該去拜織女。
炎公公笑笑,“奴才會稟報王上的,請北姬娘娘敬候佳音!”
妺喜笑著點頭,目送炎公公離開泰安殿,妺喜心中有些遲疑,看了一眼身後的鄢陵,“你替本宮打聽一番,今晚蓮花臺拜織女究竟是誰主持的?”
妺喜總覺得奇怪,履癸向來不管後宮的事,更不會為了乞巧節這種女兒家的節日還下什麼旨意,定然是有誰說了什麼讓履癸疑心的閒話。
大約是過了半個時辰,鄢陵便匆匆的趕回泰安殿,妺喜忙上前問了幾句,“怎麼樣?可打聽到了什麼?”
鄢陵滿臉嚴肅的看著妺喜,“娘娘!方才奴婢去打聽過了,說是月姬娘娘前幾日向王上自動請纓主持乞巧節,聽大殿的宮人說,王上本是屬意娘娘的!”
妺喜沉思了許久,本就覺得月姬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今和妃禁足,她的地位雖比不上王后尊貴,卻也是後庭中地位最高的女人,妺喜雖與她同為姬,但到底入宮晚,加之她是有施人,比起她,王上還是信任月姬的。
和妃素日雖然狠毒,但終究都是真性子,可這月姬,卻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若說她只不過想要爭權奪勢,那倒還好,但她偏偏在和妃禁足之時自動請纓,可見她的心思細密,履癸本就很是介意妺喜是有施人,月姬根本無需多說什麼,只要稍稍的說幾句,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取代她。
在履癸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比自己的權位重要,狠心,但若是為了自己的江山,那便算不得狠心,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即使被冤死,那也不算冤,月姬正是算準了履癸的心理,只不過妺喜本就不在意這些虛無的權勢,之前的和妃也罷,今日的月姬也罷,她都不想相爭,她只求平靜,然後任務既成之後,離開這個地方。
“娘娘!”
鄢陵叫了好幾聲,妺喜都不曾應聲,鄢陵以為是妺喜為不能主持乞巧節而不悅了,忙安慰起來,“娘娘!不必介懷!月姬娘娘雖說與娘娘同為姬,但娘娘是有施的堂堂公主,奴婢聽別的宮人說,這月姬本是風塵女子,就算是位份再高,也越不過娘娘去!今年便罷了,還有明年呢!”
妺喜本也不是在為這事傷神,聽鄢陵如此說來,妺喜倒有些吃驚,“你說月姬本是風塵女子?這事可胡說不得?”
鄢陵看了一眼妺喜,“娘娘明鑑!鄢陵並未胡說,聽宮中的老宮人說,月姬娘娘之事,當年宮中人盡皆知,月姬娘娘也從不避諱的談及此事。”
聽鄢陵如此說,妺喜更是對月姬有了一絲看不懂的意味,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可以如此的淡漠,女兒家最在意名節,她卻可以毫不避忌的談論起自己的風塵過往,城府深的讓人無法參透,還有履癸,他為何會封一個風塵女子入後庭,面對如此深沉的女子,他的信任究竟從何而來?
妺喜從心裡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或許她並不如表面看的如此冷漠,又或許……
對於月姬的種種可能,妺喜也不想再去理會,本就是沒有雨交集的人,何須多想,輕輕搖了搖頭,便看了一眼鄢陵,“這事以後莫要再說了,本宮也全當不曾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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