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那個嬌弱的女子頓時變得大力無比,抬腳把野崎須狠狠踢出門外,格子門本就不結實,這一腳直接滿足野崎須想要出來的乞願。
劉蓓一聲冷笑,轉身準備離開,卻沒想到身前突然出現一道禁制,定住了她的行動。
她看著環繞在身前的繩符,愕然抬頭看著不遠處從遊廊並立的二人。
走在前面的親王清泓似笑非笑看著從另外一處倉皇逃竄的野崎須,他捏了捏手裡的繪扇,扇骨上還殘留鯉吹小手捏出的溫度,隨即,他又回頭望劉蓓身上看去:“……這是從哪裡來的人?”
他詢問的不是劉蓓,是他身側站立的戴高烏立帽的雙鬢蒼白的老者,老者雙手捏印,渾濁的老眼透露出一絲精亮,正是他用陰陽術困住劉蓓。
陰陽寮的陰陽師!
“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裝扮,但她先前確實用的陰陽術無誤。”
清泓聽完,沒有作答。
“不管是何人,在這宮中不守規矩亂用陰陽術法,定是從些不知禮數的遊浪術士,不如讓老臣將她拿下再由殿下定罪!”說完,他又將困住劉蓓的符繩收緊,完完全全把劉蓓束縛住。這老東西,仗著自己身後人多就獅子大開口!別人是看不見,但劉蓓看得清楚,那個老東西后面有神助式神,那種類似被收服再驅使的山鬼妖靈,厲害的更是接近神靈。
“鹿女小姐。”
正在這時,鳴久子的聲音阻斷了陰陽師的施法,劉蓓側身看去,來的不僅是鳴久子,一群身披華服的女侍提著宮燈,簇擁著那個身材嬌小柔美的小鯉吹。
野崎須與鯉吹從皇宮裡面出來,天色黑得透徹,劉蓓被鯉吹帶走,此刻正和一隊侍從前後擁在這輛穿過朱雀大道,往二條街去的牛車。夜霧清涼,遠處盡是一片朦朧之色,劉蓓跟在牛車邊,行走在這霧中,她時不時摸摸身後的包裹,那是臨走前親王清泓交給她的物品。
走到一半,劉蓓突然停住,她隱隱約約感覺身後有大群人跟著他們,可他們已經是最後出來,來的又會是誰呢?
噗噗……
牛車的頂篷突然燃起青色的火焰,劉蓓聲音不大卻有力:“先停下來,不要往前面走。”她這樣一說,所有人也都停下來,氣氛瞬間都壓抑起來,鯉吹也揭開簾子詢問何事,劉蓓讓她下來。不知情的鯉吹也乖乖聽話,被侍女扶著下了車,連著野崎須也慌慌張張跟著下來。
平安時代是一個人類與妖鬼共存的時代,儘管這個都城有著陰陽師守護,那些膽大的妖怪還是會撒網向人類。
劉蓓將眾人聚在一處陰暗處,唸咒將他們與夜色融為一體,卻是要屏住呼吸,這是個大難題。
那些跟在他們身後的“人”穿過迷霧中,在朦朧的月光下露出模樣,全部是妖怪,各種妖鬼山靈,伴隨著照明的妖火,可見有些漂浮在空中,有些攀爬在地上,多數還是向前行走。它們包圍了那頭拉車的黑牛,在劉蓓他們面前把它分食啖盡,有些膽小的女侍瞬間岔氣驚呼,這樣一來立刻讓那些警覺的妖怪發現了。
儘管劉蓓告訴她們要是害怕就閉上眼睛,一定不要被嚇到而發出聲音或呼吸。
“公主大人,快走!”乳母久鳴子見那些汙穢骯髒的妖物朝這邊尋來,立刻推攘著鯉吹走,鯉吹也是慌張無措,野崎須拉著她合著一眾侍從逃跑。眼見那些妖怪分散開來堵住想要逃跑的人類,野崎須嚇得雙腳發抖,他鬆開鯉吹的手,拔出腰間的佩刀大叫著逃竄。
這完全堪比百鬼夜行的妖怪多不勝數,它們並不厲害,可劉蓓獨獨只有兩隻手,就算打得過來也護不了其他人。以至於跟隨的眾人好多都葬送在妖怪的腹中,劉蓓指間夾住一張符紙,嘴裡唸咒,咒語結束,一道雷光閃過,紛紛爆開那些妖怪的軀體。
她快速去往鯉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