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上下翻飛,整個人幾乎已經和身後此起彼伏的竹林融為一體。一套劍法舞完,她手一拋,那柄劍便穩穩地插到付文濤的劍鞘中,分毫不差。
在場三人,已經被她剛才那套劍法震懾得說不出話來了。陸岱川更是目瞪口呆,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姑娘……當真好修為。”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剛剛那套劍法陸岱川也會,那是他們陸家的入門劍法,簡潔明瞭。他父親雖然去世,但也不至於這麼基礎的東西都不曾留下。只是陸岱川練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們陸家最基本的劍法,換到高手那裡,竟然與平常全然不似。
跟她比起來,陸岱川覺得自己平常舞的那些,簡直跟小孩子鬧著玩兒一樣,看都不夠看。
被誇獎了的翟挽卻殊無喜色,她走過來,對陸岱川淡淡說道,“你陸家劍法勉勉強強,這套入門劍法稍微好點兒。若是能參透其中奧秘,倒也能勉強躋身江湖三流高手之列了。”
陸家劍法被她說成這個樣子,縱然從小沒有在陸家長大,陸岱川臉上也湧起淡淡的失落。翟挽卻不管他,直接吩咐道,“既然你想要不再受人欺負,那從今往後就聽我的。”她伸手一指,正指向付文濤,“三天之內,打敗他。”
聽到她這樣說,付文濤也不幹了,他乾笑著站起來,搓著手說道,“翟姑娘,你這……未免也太託大了吧?”翟挽武功是好,他付文濤也的確在江湖上也算不上武功多好的人。但是他跟陸岱川這種貨色,還是不是一個等次吧?三天之內就想把他打敗,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好歹,他還是練了這麼多年的人呢。
翟挽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說道,“若說陸家劍法還算勉強,那你們這個所謂青門宗的劍法,簡直就是亂來。”付文濤聽她這麼說,更加不幹了,正想叫嚷,但又想起翟挽之前一袖子拍死兩人的壯舉,立刻消了聲。點了點頭,又坐了回去。
她說是就是嗎?三天之後他跟陸岱川比武,看他不把那小子打得滿地找牙呢。
陸岱川受傷雖重,但都是皮外傷,注意不要拉扯到傷口就好,四人休息了一陣,就繼續趕路。到了城裡,翟挽二話不說搶了付文濤的錢,給自己添了兩身衣服,把身上那件紅衣換了下來。又到城中最好的酒樓備下食宿,最後才把已經空空如也的錢袋還給了付文濤。
捧著裡面已經空無一文的袋子,付文濤欲哭無淚,“翟姑娘,你好歹給我留點兒啊。”她一個人全都用完了,他用什麼啊。
翟挽轉過頭來對著他粲然一笑,“怎麼,心痛了?”
這兩天他們相處還算愉快,付文濤漸漸忘了那天她在墓室中一袖子拍死兩個人的壯舉,以為翟挽不過是對他施加一些諷刺技能——她毒舌通常對著陸岱川一個人,這兩天她不等陸岱川傷好完便把他拖起來訓練,付文濤已經聽慣了她罵人的話,覺得自己產生了抗體,翟挽說再厲害他也不過是難堪一下——便點了點頭,正要說兩句話讓她可憐一下自己,嘴剛剛張開,眼睛上就是一痛。
付文濤懵逼。他沒想到,翟挽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啊,他以為他做好了準備,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按他想的那樣出牌啊。
旁邊傳來段小樓可惡的幸災樂禍的小聲,翟挽清冷的聲音在中間格外明顯,“還心痛嗎?”
付文濤搖了搖頭。
他心不痛,眼睛疼。還有,段小樓那廝的聲音也太難聽了。
終於到了三天之約,黃昏下,付文濤眼睛上頂著濃濃的青影,與陸岱川兩相對峙。夕陽灑在他們身上,兩人北影蕭瑟而蒼涼。
段小樓坐在旁邊的草垛上,看著二人比劍,滿臉興奮。說起來,這是他離江湖中人最近的一次呢,沒想到剛出江湖就碰上這樣的對決,他的運氣真好。
面前兩個人已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