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身影中,插著一柄透體短劍。
李勝殊站著,頭髮散亂,臉上既沒有贏的喜悅,也沒有輸的氣憤,有的只是他兩手空空,站著的白色身形。
“唉……”
兩個老頭齊齊嘆了一口氣,封修通仰面深呼吸,而公孫墨則是搖晃著腦袋,彎下了脖子。
南宮冰沁啊了一聲,封菱霜面色一白,竟然同時提起裙裾,準備跑向陳默處。
孫青竹哈哈大笑一聲,一下子跑到了陳駿身邊,正準備討要贏來的錢,而陳駿此時也無心計較這些了,將錢袋一扔,就準備朝陳默那邊跑去。
“哈哈!我就說嘛!大師兄的定乾坤之下,豈有輸了的道理!願賭服輸,快給錢。”
“這小子輸的不冤,能逼得大師兄使出這招,還能留下全身,還是以先天之身,雖敗猶榮了。”
除了黑塔般始終不說話的趙伏龍,紫衣周子桓點頭說道,孫青竹也在一邊應和道。
“不錯,定乾坤,定乾坤,一劍之後不見人,乾坤定下無鬼神。這招之下只是重傷,這小子雖敗猶榮了。”
“嘭!”
正在這時,一聲爆鳴,好似重錘敲心,眾人腳步齊齊一停,向聲源之處看去,只見張尊印手中的茶盅,竟然被捏成了齏粉,隨風散去。
與此同時,一股尤甚泰山壓頂的龐大劍威降下,五人的心中卻是同時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出來,就好似有著一柄利刃,懸停在了脖子上。
“咳、咳。”陳默將沉珂緩緩抽出,隨後站了起來,彷彿劍師一般,仔細端詳著。他將劍照了照光,頓時一道看似溫潤實則給人極其冷冽的玉光,從中折射而出,滑過蒼穹,一下子照滿了李勝殊那有些舊的白色背影。
陳默貌似很懂一樣,手指在劍脊上拂過,發出金屬摸索的無情沙沙聲,這劍竟似人一般顫抖了起來。
李勝殊背對著陳默,雙手握的嘎吱作響,周身淡淡的金色劍罡向上散發,看不清他的眼神,唯一沒被頭髮遮掩的嘴角,一絲鮮血正在緩緩流出。
這時的他,彷彿整個人就是一柄大劍。他的身體在顫抖,彷彿還有嗡鳴的聲音發出。
手指快臨近劍尖之時,它抖動得更加激烈了,彷彿很想脫力陳默的手。但是,雷暴之上自動爆發出了刺蝟般的電光,這掙扎,霎那消減不少。
“喲,這不是沉珂嗎?好劍啊好劍!”
陳默輕輕讚歎一聲,瞥了一眼那個如篩糠似的白色背影,雷暴上面的所有光芒,彷彿被瓊鯨吸水一般,盡數湧到了他的指尖。
散發著柔和白光的指尖,好似一抹便可以將小山抹殺,但是,如此千鈞之重,卻只臨近劍尖,輕輕一彈。
“鐺!”
一聲猶如晨鐘暮鼓般的聲音,無可阻擋地傳了開去,劍身周圍,盪漾開了一圈圈厚重凝實的音波漣漪,空氣扭曲之時,就連劍身都彷彿疲軟了,頓時光芒暗淡下來。
李勝殊如雪似玉的面板,彷彿一下子失去了生機,蒼然灰暗了不少。
但見他身子一怔,“噗”地一聲,一團血霧噴了出來。
李勝殊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他的劍意早已不是同門弟子可相比,竟然達到了身外劍,身內劍,身意劍初步三元合一的狀態。
達到這種境界,便可憑藉意念隔空御使自己的劍,也就是說即使劍在別人手中,也能夠如抽手般將其拿回來。
陳默不明白這裡面的奧妙,但是憑藉神唸的強悍,卻是知道這把劍,已然化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要想真正得到這把劍,就必須將其聯絡切斷,如此做就如斷人肢體一樣。
切斷了,再想獲得聯絡,便如斷肢重續,困難重重,而且一旦發生了此事,本就是元氣大傷。
可惜的是,兩人之間最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