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

冷冷的晚風拂面，讓人清醒不少，殷灼顏深呼口氣，並未再說客套話，而是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ldo;小心曼瑤！&rdo;

目送著在柔和宮燈中漸漸遠去的白衣，一種從未有的傷感侵襲而來，許久之後，一想起這個夜晚，她的心就很難受很難受，那抹黑夜中的白衣，總在夜裡忽隱忽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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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他負手而立，銀色的月光照耀著他的白髮、鬍子，閃著清冷的光。

&ldo;她說，她誰都不恨，只恨她自己！&rdo;

&ldo;水燕！&rdo;他轉身看著靜立在身後的霍水燕，微嘆了口氣：&ldo;水燕，你可曾怨過我？&rdo;

她搖搖頭：&ldo;不，只要您吩咐的，水燕無怨無悔！&rdo;

&ldo;好好，好！&rdo;楊子希連道了幾聲好，讚賞的點點頭：&ldo;身為鳳羿族後人理當如此，殷灼顏也不會例外！我老了，鳳羿族未完成的使命從此教給你了！你記住，鳳羿族後人世世代代以誅殺蕭家為己任，至死方休！&rdo;

&ldo;是！&rdo;

得到她肯定的應允，楊子希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緩緩轉身回房：&ldo;我累了，累了，該歇息了，好好歇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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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月色，他進了景仁宮，遲疑的腳步在瞥見立在殿門前的紅色身影時頓了頓，又急步上前，責怪道：&ldo;這麼晚了還不歇息，在這裡作甚？&rdo;

&ldo;我以為你不回景仁宮了！&rdo;殷灼顏抬眸，幽幽的看著他。

哀怨的語氣讓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一手將她攬進懷裡，不是他不回，只是怕，怕回來面對清醒著的她，讓自己無能為力的她，原以為等她睡下，就那樣靜靜的在她身邊就好，不由的將她攬得更緊，恨不得將她揉進血肉裡，或者只有揉入血肉裡，心才不會再痛。

&ldo;歇息吧！&rdo;

殷灼顏淺淺笑笑，那笑變得很是心酸，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慢慢的將她包圍，是她一直熟悉的味道，卻又不得不割捨的味道。

&ldo;如果孩子還在，你會給他取個怎樣的名字？&rdo;

蕭涼宸眼眶剎那潮濕，勉強擠出笑容：&ldo;你想給他取怎樣的名字都好，我都喜歡！&rdo;

&ldo;你是孩子的爹爹，該你為孩子取名的啊！&rdo;

責怨的聲音讓他更是難受，抬手摩挲著她的臉頰：&ldo;嗯，明兒我好好想幾個名字，然後再給你瞧瞧，你選一個，可好？&rdo;

嗯，她低低應了聲。

&ldo;歇著去吧！&rdo;他橫抱起她，見她的兩手柔柔勾上他的脖頸，深吸口氣：&ldo;翩兒，乖一點！&rdo;

&ldo;陪我喝杯酒，好麼，今日回宮的時候去香雲樓要了兩壇玉唇香。&rdo;

&ldo;好，但只能一杯，不然多喝了，我可不能保證今晚你會很好過！&rdo;

殷灼顏笑了一笑，從他懷裡滑下，趨步鸞榻前準備著。

蕭涼宸默默看著她悠悠的在鸞榻上擺放著小桌案，擺好酒杯，嘴角抽動了一下，若是平時，聽及一些輕佻的話語，她都是一副嬌羞的模樣，今日，卻很不同，不同到讓他心慌。

見她已落座於榻上，蕭涼宸緩緩趨前，坐在了她對面，輕吸了口氣，深深的看著她：&ldo;即便是玉唇香，也不及你在我心中來得醇厚！&rdo;

並非是輕佻、並非是柔情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