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了一聲,猝然抱緊自己的頭,攀著床沿蜷縮□去。
看著他痛苦的神色,冷汐昀心中一沉,連忙上前一步,將他扶住,顫聲喚道:“雪,你怎麼了?”
然而,還不待禁凌雪答話,廂房的門便忽地被一雙手大力推開。
一個白衣男子出現在門口,懷抱一柄古劍,怔怔看著房內的景象,失神了好一陣,方試探般地輕喚道:“阿雪?”
聽見這個聲音,神志不清的少年身體瞬間一陣抖索,驚恐地抬起頭,看了封無痕一眼。旋即彷彿觸電般地躲開視線,也不發話,便支撐著站起身,點足朝外一躍,身形宛如一泓電光,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從窗外掠了出去。
“雪!”冷汐昀最先反應過來,來不及多想,當即也攀上窗沿,緊跟著從視窗一躍而落!
客棧外便是黃土地,高原的砂土粗糲磨人。冷汐昀畢竟曾在七千年後那個世界的特種兵部隊培訓過兩年,這點高度,她自然不在話下。
沒有理會被碎石與砂子摩擦出的血痕,她霍然按地起身。然而,方轉過身去,她的目光卻驟地凝定住了——
在她身後,除了那個少年之外,還立著一個男子。
一個衣色純白的銀髮男子,正漠無表情地站在她的面前,眼神冷漠而遊離,彷彿沒有焦距。這個人的身上……竟全然感覺不到一絲屬於“人”的氣息,全身散發著清冷得��說鈉�剩�盟�揮傷布湎肫鵒恕��絲逃ι碓謔�Ю鑀獾哪歉鑾嘁履腥恕6�謁�持校��岜ё拍歉齦嶄沾勇ド洗翱諡性鞠碌吶�吧倌輟�
禁凌雪此刻的氣息低淺而悠長,似是方才那一躍之勢已耗盡了他虛弱身體裡僅存的元氣,此時少年已在這個奇異的男子懷間再度昏迷過去。
冷汐昀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神智卻是清醒的,脫口問:“你是誰?”
“你不需要理會我是誰,跟我走就行了。”話音方落,那個神秘的白衣人已不由分說地握起她的手,拉著她便轉身欲走!
“住手!放開他們!”身後那個清叱聲未落,一道銀白色劍光應時地橫空而出,凌厲的劍氣縱橫飛揚,吹卷得這個神秘白衣人的銀髮飛舞如雪。
然而,這個奇異的男子卻並未騰出手還擊,甚至身形連動都未動一下,唯有一身雪白的長袍在飛揚的劍氣下獵獵飄展起來。
劍勢如虹,一霎間便毫無阻滯地穿透了眼前男子的身體!
是的,毫無阻滯。
因為只在那一霎間,那個神秘白衣人的身形便如水霧般在虛空裡消散,彷彿水汽化入了空氣中,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虛像。
須臾後,連那虛像也消失不見。封無痕無法置信地伸出手觸控,然而虛空裡空空無物,連一絲水汽也握不住。
而被那個神秘白衣人挾制在手中的兩個人也隨之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妖法?封無痕震驚地盯著那三人奇異消失的虛空,半晌無法言語。
呆呆站了許久後,彷彿聽見了方才外面的那陣喧鬧聲,客棧裡的旅客們紛紛奔了出來,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獨自立在客棧外的白衣劍客。
似是不習慣這樣的圍觀,封無痕皺了皺眉,徑自提劍走了開去。
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後,他突然頓住腳步,在漸漸西斜的夕陽下,回首遙望著東方青紅色的天空,眼神漸漸凝聚:他自己在這裡即便抓破頭,恐怕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倒不如先回帝都請示柳先生——前次送修羅令返京,順道拜訪柳先生時,他雖自稱如今先知之力已幾乎消失無存,僅能預測到寥寥幾人的生死安危、而無法預見到具體事件和方位;然而柳先生畢竟博古通今,或許能憑閱歷猜測到那神秘人的來歷,從而給出自己一些建議。
唉……從方才的一輪交手中,他已感覺出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