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事,如今果然不對了。從前先帝和他是父子,父子之間不責善,所以有些也只能聽他。如今他是諸侯,對於帝有君臣之義,務請帝嚴加教導勸戒,不使他養成大惡,庶幾上可以慰先帝之靈,不知帝意如何?”帝舜道:“朕意亦如此,不過還想不到一個善法。”皋陶道:“依臣的意見先辦他的臣下。臣聽見古時候有一種官刑:哪個敢有恆舞於官、酣歌於室的叫作巫風。哪個敢有殉於貨色、恆於遊畋的叫作淫風。哪個敢有侮聖人之言,逆忠直之諫,疏遠香德,暱比頑童的名叫亂風。這三種風、十項愆,假使做卿士的犯著一項,其家必喪;假使做邦君的犯著一項,其國必亡。但是做臣下的不能去匡正其君,這個刑罰叫作墨。如今丹朱有了這種失德之事,他國中之臣下何以不動匡諫?這個就可以加之刑罰了。一面再叫了丹朱來京,懇切勸導他一番,然後再慎選賢才為之輔佐,或者可以補救,未知帝意以為如何?”帝舜聽了,連聲道是。
於是就叫人去宣召丹朱和他的大臣入都。丹朱聽了,以為沒有什麼大事,或者娥皇、女英記念手足,要想見見他而已。
所以毫不在意,帶了他的一班匪類及大臣等向西方緩緩而行,一路仍是遊玩。一日,到了一處,正是上弦的時候,也覺得這個地方風景一切好極了、日裡遊得不盡興,又想夜遊。禁不得那班匪類小人又獻殷勤,想計策,慫恿丹朱在此地造一個臺,以便觀賞。丹未聽了,非常歡喜,立刻僱起人夫,興工建築。
那個臺高約十餘丈,周圍二百步。造成之後,恰恰是望日。一輪明月皎潔澄清,四望山川,儼似琉璃世界,那個景色的確不壞。於是丹朱君臣得意之至,置酒酣歌,載號載呼,直到月落參橫,方才歸寢。如此一連三夜,還是帝舜使臣催促不過,沒奈何只得上道。
到了蒲阪之後,使者覆命,將沿路情形一一報告。帝舜聽了,悶悶不樂。次日視朝,先召了那些大臣來,切切實實的責備了他們一番,竟用皋陶之言,將他們定了一個墨刑。原來那墨刑本應該在臉上刺字,涅之以墨的,所以叫作墨刑。現在帝舜用的是象刑,並不刺字涅墨;不過叫他戴一頂皂色的巾,表明墨字的意思而已。但是那些大臣都愧恥之至,大家從此都不敢出門了。帝舜一面又將那班匪類小人流竄的流竄,放逐的放逐,驅除淨荊然後再叫了丹朱到宮中來,懇懇摯摯的加以申警;又叫娥皇、女英痛哭流涕的向他規勸;又選了好些端人正士做他的輔佐。又想到他本來的封國民譽大壞,不可再去了,還不如那個房地。從前丹朱逃避時,百姓因為他有讓國之德,聲譽尚好,就改封他在房,亦可改換他的環境。那丹朱自從經過這番的挫折,到國之後,亦漸漸自知改過,這是後話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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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回 孝養國來朝 夔作樂改封
第一百四十五回 奏韶樂舞百獸 郊天祈以丹朱
一日,帝舜視朝,大樂正夔奏道:“臣奉命作樂,已告成功,請帝臨幸試演。”帝舜答應,就率領群臣前往觀察。原來樂正夔作樂之地是在郊外,取其空氣清新,風景秀麗,無塵谷煩囂之擾。東南面連線雷首山,卻是帝舜闢出一個園囿,其中禽獸充斥,百種俱有,非常蕃孳。有時麋鹿□兔等到園囿之外隨地遊行,也是常有之事。
這日,帝舜和群臣到了,看過了各種樂器,極稱讚琴、磬二種之佳,問樂正夔道:“這二種的材料是從何處取來的?”
原來帝舜精於音樂,所以他於材料的美惡一望而知。樂正夔道:“琴的材料是嶧山南面的一株孤桐所製成。磬的材料是泗水旁邊的浮石所製成。”帝舜將琴輕輕地撫了一回,又將磬輕輕地敲了幾下,點首賞嘆道:“琴的材料固然好,磬的材料尤其好,真是難得。”
各種樂器看完,樂正夔一聲號令,那些樂工一齊動手,吹的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