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蠟黃的雙手,佈滿了青筋,就這麼陷在沙發的扶手上。孫逸仙此時的臉色,並不怎麼好。姜瑞元離開的這段日子裡,以私人身份加入**黨的紅門門徒,非但不是助力,反而四處惹麻煩。
就這事,**黨還真的不好處理,俗話說得好,打狗也需看主人,**黨自己都還眼巴巴的等著俄人援助,又豈可對紅門組織在國內的分部動手?
“瑞元,你還不知道,這段日子以來,我們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先是滇軍內部的異動,後有東江叛軍的反撲,接著沈鴻英也不消停。連連動用大軍,府庫告罄,民力也被耗空。假若軍校還無法成立,則我黨形勢危矣。”
葉宜偉的這番話,並非嚇唬姜瑞元。這軍閥的隊伍,可用而不可久,可使而不可依。原本蘇俄的援款,早就用得一乾二淨,廣州的民財,也被征斂一空。這樣的情況下,大元帥府的統治,在粵省可謂風雨飄搖。
最為可慮的,是南沙那裡趴著一隻猛虎,雖然未曾顯露真身,但僅僅是一些蛛絲馬跡,也已經讓**黨內部戰戰兢兢。
“浩然呢?怎麼沒見他?”這類經濟上的事情,姜瑞元還是更看重劉浩然的才幹以及實力。興華社的經濟實力,對於**黨而言非比尋常,而劉浩然本身,也已經深深地打上了孫系的烙印。
以孫逸仙的胸襟,偶爾打壓是很正常的,但對於能夠帶來實際利益的人,通常都很寬容豁達。不可能因為一點點的猜忌,而放棄了這麼大一處財源。
“浩然如今正在為我方和天宇集團積極蹉商,針對經濟援助以及軍火銷售的問題。”談及此事,葉宜偉見孫逸仙不願多說,自然只能自己苦笑著回答了姜瑞元的疑問。
“怎麼了?難道民團又有軍事行動?”姜瑞元眉頭緊皺,顯然對於新四軍的舉動有些擔憂。對方的實力他也多少有些瞭解,那可是連俄方代表都有些忌憚的存在。
只不過天宇集團一向排外,尤其是排斥蘇俄和赤化,去到那裡的蘇俄特工情報人員,活著出來的一個都沒有。因為事情本身不光彩,並且對於中國的南方,蘇俄也一時鞭長莫及,這才無可奈何的忍了下來。
“原本是有的,但後來在我方的逼迫下,取消了。”在這件事情上,葉宜偉其實也很不好意思。**黨依靠肉彈威脅才阻止了新四軍的軍事行動,這實在算不上一件光彩的事情。
所謂的肉彈,就是以丁壯的家人為質,逼迫他們上戰場做籤軍。這事情,只有女真族和蒙古對漢族百姓做過,想不到而今竟由**黨來做。但葉宜偉也知道,不這麼做,**黨在粵省的根基就要毀於一旦。
正是因為擺出了這麼一副玉石俱焚的姿態,讓陳澤他們顧慮大元帥府的決心,這才取消了軍事威脅。而這也並非沒有條件,作為交換,大元帥府也必須釋放一些和新四軍中有著親屬關係的民眾。
但事實上,這就相當於取消關卡,任由民眾流向南沙、順德以及番禺。這件事情,本身也有著極壞的影響。不過**黨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和對方妥協。
沈鴻英和陳炯明的禍患還沒解決,孫逸仙實在不願意再樹強敵。更何況,莫榮新和李宗仁,已經帶著數萬經過半年整訓的新桂系大軍,立足於廣西,和天宇集團遙相呼應。
這更為**黨當前的局勢,帶來了莫大的壓力。要不然,以孫逸仙的剛愎和自傲,哪能容忍陳澤這樣的反動分子?怕不是早就大軍盡起,殺將過去了吧。
從葉宜偉的口中得知了這些情形,再偷偷地觀察了一番孫逸仙的臉色,就知道情勢不容樂觀。他不由地擔憂道:“對方到底何意?可戰而不戰,實在讓人心有戚然。”
“也不是全然敵對,對方的不滿,根本原因還出在陳澤這人身上。他原本就擁護陳炯明的理念,對我黨的一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