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長砰的一聲拍打桌子,並站起身來。
「櫻花莊不參加這次的文化祭也無所謂嗎?」
仁的話與學生會長的聲音重疊,重要的部分沒聽清楚。
「如果不認真做,我們是不會許可的喔。」
面對語帶威脅的學生會長,空太的情感也到達了忍耐的極限。
「吵死了!給我閉嘴!」
空太幾乎是無意識地大喝一聲。
站著的學生會長受到驚嚇,看著空太的眼神動搖著。周圍一陣譁然,全體感到驚慌失措而表情僵硬。
察覺到這一點的空太,激動的情緒瞬間冷卻下來。
「不,那個……請安靜一下。」
沒有人說話,沒人想成為空太情緒的箭靶。站起身的學生會長也無言地坐回座位,過了一會才小聲地罵出「櫻花莊就是這樣」,但空太並沒有聽到。不,是聽到了卻完全不在意。
他不發一語地轉向仁。
「好像是第五堂課的時候,她老爸跟麗塔一起來接她,已經前往機場了。」
空太腦袋裡呼喊著,誰來告訴自己是哪裡弄錯了。
「千尋說的,錯不了。」
仁彷彿告誡空太般如此斷言,空太眼前一片漆黑,應該看得到的東西變得朦朧昏暗不清,視野逐漸萎縮變窄。
「這種事……騙人的吧……」
空太從喉嚨深處擠出聲音來。
昨天不是說要到櫻花莊來接人嗎?因為早上什麼事也沒發生,所以空太深信到放學回家之前都還沒問題。
「那是騙人的!」
受不了從體內侵蝕爆發出來的痛楚,空太彷彿撞開仁一般,衝出了學生會室。
「啊,神田同學!」
「空太!」
七海跟仁的聲音已經傳不進空太的耳裡。
空太在走廊上全力衝刺,就像野獸一樣無意識地咆哮「不是!」
途中正面撞上體育老師,大大地摔了一跤。制服的膝蓋部位跟磁磚摩擦而破了洞,重重跌在地板上的雙手感到炙熱。在還沒意識到那是痛覺的時候,空太又站起身繼續奔跑。
「站住,神田!」
體育老師的聲音立刻消失在背後。
他衝上樓梯,與穿著運動服前往社團活動的學生肩膀互相碰撞,對方叫囂著「開什麼玩笑!」接著又差點撞飛因為準備文化祭而留下來的女學生,並被指責這樣很危險。這種事重複了幾次,空太終於來到美術科教室。
他粗魯地開啟門衝進教室裡。
裡面一個人影也沒有。他大大地吸了口氣,從體內深處叫喊:
「你不是說要等我嗎!」
彷彿要撕裂開來的感情脈動完全鎮靜不下來,空太咬著牙又跑了起來。明明知道真自已經不在學校裡,卻還是追尋著她的影子。
穿過連線校舍的長廊,因為運動不足而遲鈍的肌肉發出哀號。即使如此,空太還是在爬樓梯時持續加速,氣勢驚人地開啟別棟美術室的門。
紊亂的呼吸發出刺耳的聲音。
原以為沒人在的教室裡,有個人影。
「椎名!」
因為空太帶著期待的聲音而轉過頭來的人是千尋。
「真白不在。」
「為什麼不阻止她!」
「對於真白決定的事,我沒有插嘴的道理。」
千尋的口氣一如往常,明確而果斷。
空太對無法回嘴的自己感到懊悔,全身顫抖著。
「那也太快了吧!」
「好像是之前的畫參加的大型比賽得獎了。頒獎典禮就在明天,所以沒辦法。反正這也是個好機會。」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