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幫忙喵波隆。」
麗塔歪著頭。
「你知道我們正在為文化祭準備作品吧?」
空太補充說明。
「因為人手不足。」
「所以要我幫忙嗎?」
「就算現在開始找人手,也沒有手邊不忙的人。況且大概也沒有人能配合椎名的水平……椎名說如果是麗塔就沒問題。」
「……」
麗塔瞬間露出思考的表情。看到這樣的反應,空太心裡也覺得這搞不好可行。
「我也拜託你。」
七海也開囗了;龍之介則是沉默地等待答案。
「如果是這件事,我拒絕。就憑我是配不上真白的。」
麗塔依舊一臉笑容,清楚地說道。接著轉過身打算開門。
「沒那回事。」
「……」
「麗塔很擅長畫畫。」
「請不要這樣,我已經不畫了。我已經決定再也不畫了。」
「為什麼?」
「……!」
麗塔緊咬著牙,發出令人討厭的聲音。隨著牙齒磨擦的刺耳聲音,現場出現一股凍結的緊張感。
麗塔緩緩地轉過頭來,臉上已經不見充滿陽光般溫柔的笑容,體溫與臉上的表情,如同波浪退去消逝。
「麗塔明明很擅長畫畫的。」
「……玩笑了。」
「麗塔?」
聽到麗塔毫無感情的聲音,背脊不禁一陣發涼……一開始甚至不覺得那是她發出的聲音。
「……請不要開玩笑了。」
站在眼前的麗塔表情判若兩人,已不見總是閃耀著的美麗優雅光芒,只剩下退到冰點以下的感情。
「真白沒資格說這種話。」
她的口氣也帶著冷漠,徹底地平靜。
「只有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聲音完全不帶感情,這更擾亂著空太的心。完全不知道在麗塔情感的終點,究竟會有什麼東西等待著。
「為什麼……」
真白彷彿央求般將手伸向麗塔,她對於麗塔的驟變也感到困惑。
麗塔面對真白內心的動搖,只瞥了一眼便不當一回事。
「你以為是誰害的?」
麗塔的嘴角微微地笑了,就像一朵美麗的花被捏爛般的表情。
因寒顫而憋住氣,無法順暢地呼吸。
「你以為是誰害我放棄畫畫的?」
每當耳膜捕捉到麗塔的聲音,本能就感到害怕。
「全不都是真白害的嗎?」
麗塔空洞的眼神貫穿真白,使得她只能佇立不動。
「……為什麼?」
真白彷彿小孩尋找母親般,就像遺忘了其他字彙一樣,只是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被真白害得放棄作畫的不是隻有我喔?」
「……為什麼?」
「你真的都不知道耶。不過這才是我們所憧憬、想追也追不上,而且比誰都還要可恨的椎名真白。」
真白無言地不斷眨著眼。空氣以麗塔為中心凍結了。
「你還記得跟我還有真白一起在爺爺的畫室裡學畫的孩子們嗎?」
「記得。」
「你有察覺到那些孩子們每個月都一個接一個地從畫室消失了嗎?」
「……」
「什麼時候誰不見了,你記得嗎?」
「我」
「真白大概連名字或臉都不記得吧?」
「……」
真白的沉默肯定了麗塔說的話。
「眼裡只有自己的畫,真白真是什麼都不瞭解呢。」